?她如今是悔了,当初被蒙了心,非要退婚。 如今想来,那大姑娘年岁也大了,被退亲去哪儿找合适的公子?大姑娘虽然久居江都,生而丧母,可人家却不是无依无靠。 江都王是大姑娘亲舅,竟还如此看重她,是比起亲女也不遑多让。 便是这一条,就胜过其他姑娘良多。 她如今是悔之晚矣!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江都王那里我去赔罪,母亲切莫在纠缠大姑娘了,免得到时候又犯下错事。”顾升讽刺一笑,忽然觉得心下凄凉。 若非自己纵容,又何来此事? 江氏听了只觉得羞愧难当,无颜面在儿子面前抬起头来。可又不敢不听儿子的话,纵然她家顾家门第也高,是世袭永固公爵府邸,无奈丈夫去世的早,门庭凄冷,只顾升一人支撑。 说句难听的话,除了逢年过节,靠着爵位才能入宫一趟,往日里头,儿子一个六品的官,连朝堂都上不去。 有个万一,这爵位除了便除了。 得罪了亲王,这下可如何是好? 她便想起自己往日与侯夫人林氏相熟,亲自备上厚礼过府去与侯夫人细谈,看看可否让林氏从中斡旋一二。 江氏等顾升一走转头便去信安侯府想见林氏,被人引去客堂等着。 林氏得了消息嗤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婢女嗤之以鼻,笑道:“瞧瞧,这位夫人,真是病急乱投医,大姑娘不是我亲女,同我更是不亲近,我能有什么法子?寻个理由,快别叫她等了。” 那厢侍女回来禀报说:“顾太夫人怕是见不到夫人不肯走......” 林氏百无聊赖的翻着腕上镂花金镯,思忖了片刻,觉得这事棘手,若是见了江氏当初自己插手的事难免瞒不住。 若是这会儿得罪了江氏,她厌烦了嫣儿,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左右思量,只能先得罪了江氏,她那脑子,大不了日后再说说好话便也糊弄过去了。 “就说我病了,见不得人。” 江氏满肚子的话,正主都没见到就被回绝,她心善耳根子软,却也并非是愚蠢之人,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 自己何时动了退婚的心思? 还不是听信了侯夫人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 她猛然惊醒,愤怒不已,朝着侯府的门忍不住指着骂起来。 “好...好个林氏,真是满肚子的毒计!我如今才看透了她!” …… 却说那厢—— 玉照告别道长后,已经是申时时分。 便打算早些回府,两人的事得自己亲自与舅舅说,舅舅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若是叫舅舅先一步发现两人在道观中胡作非为,只恐道长性命有危险。 她也是下定了主意,不会继续拖下去,早点同舅父交代,也好二人早日修成正果。 男未婚女未嫁,他二人却成天藏藏掖掖,玉照可不愿意这样。 她与道长本就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再是清白不过,何必遮遮掩掩?道长生得好,写字漂亮人也好,对小狗都如此温柔,还帮自己抄道经...... 这些日子两人不守规矩的事都是她主动惹起的,道长清心寡欲,对着她仍能坐怀不乱,隐忍不发,这般男子本就是世间难寻。 可玉照也不曾想过,变故来的这般的快,叫她措手不及—— 她带着坠儿出了外观,正打算绕过偏殿乘马车下山去,转角便撞上一人。 玉照只觉得额头一痛,如同撞上了一堵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