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红薯勉强压下去,这才回答卫司雪:“是歌芝姑姑找来的,不是买的,就是这附近猎户家的孩子,如今大雪封山,家里吃用有些紧,出来做个活赚钱。” “是歌芝姑姑找的,那肯定没有问题。” “早餐就只吃红薯吗?”卫司雪洗漱好了,重新坐回了火盆边上,拍了拍折春的后背。 “我等会儿回去让人把医师给你开的药拿过来,你这个身体不能停药啊。” 卫司雪坐在火盆的边上,脸上还湿漉漉的,都没有擦。 折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带着体温的手帕,递给卫司雪,卫司雪却把脸朝着他伸过去。 用那一双带钩子一样的凤眼斜着折春:“会不会伺候人,有没有点身为外室的觉悟?你家“老爷”我来了,你还让我自己擦脸啊?” 折春递手帕的动作顿住,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把另一只手里的红薯放下。 然后拍了拍手,这才抓过手帕给卫司雪擦脸。 一边擦一边说:“‘老爷’,这样的力度可还行?” “这还差不多……”卫司雪眯着眼睛,拿了一个晾在旁边上的红薯剥皮。 才清理过口腔,嘴里涩涩的,吃了两口,甜味才总算是浓郁起来。 卫司雪脸上被折春擦干,碎发也被折春理顺好了。 然后折春突然跟她说:“郡主吃完就赶快离开吧,这附近住着的人也不少,郡主的冰花城中没有人不认识,待会再被别人给看到了。” 卫司雪顿时就感觉被噎住了,折春把水杯递给她,卫司雪猛灌了一口水才咽进去。 然后瞪着折春说:“你赶我走?” “我们又不是偷情!别人看到又怎么样?” 卫司雪就算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也不会偷偷摸摸。 她实在是猖狂惯了,受不了这种憋屈。 “你现在这算不算恃宠生骄啊?”卫司雪皱眉看着折春说:“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好啊,我昨天才说喜欢你,你今天就开始赶我走。” 折春重新把红薯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啃着,热气丝丝缕缕地蒸腾上来,熏湿了折春的眼睛。 和卫司雪这样打情骂俏,折春觉得他像是身在梦境之中,根本就没有实感。 折春每时每刻都在忐忑,昨天晚上卫司雪睡得不错,但折春彻夜未眠。 天还没亮,他就急着离开,并不是他急着离开卫司雪。 而是他怕卫司雪非要拉着他去饭堂吃饭,如果碰到了卫司赫,卫司赫会对他产生恶感。 毕竟让一个男倌登堂入室,像卫司雪这样的身份,属实过于荒谬。 折春像一个抱着价值连城的宝物,行走在黑夜当中的贼。 他偷了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死也不想放开,他怕天一亮,就会有人把他怀中的宝物抢走。 卫司雪无法理解他这种情绪,折春也并不需要卫司雪和他一样忐忑不安。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眼中的泪意压下去。 然后侧头看向了卫司雪,水雾未散的一双眼,此刻似溪流奔流在美丽的青苔之上。 “我不能恃宠生骄吗?我的‘老爷’。” 卫司雪被折春眼里晃动的情感和雾气给弄得再度被噎住。 “咳咳……”卫司雪咳了两声,攥起拳头狠狠敲着自己的心口。 折春连忙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