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雪说了一半,看到折春又转过头来看她,卫司雪有点承受不了他的目光,和他飞快对视一眼之后,把脸挪开了。 折春却看着她,缓缓叹了一口气。 端亲王府的庄子里面都是家臣,是曾经端亲王的亲信和亲信的子女。 都是跟着端亲王出生入死的人的后代,虽然说产出的东西都是给端亲王府的,可那里根本不适合他这样的身份去。 如果卫司赫回来,第一重要的事是面圣领封,第二重要的就是接见这些家臣,感激他们在他不在期间,照顾着端亲王王府中的女眷。 折春这样的身份,去那里等同羞辱家臣,卫司赫见了他,绝对会杀了他。 不过折春并没有出言拒绝,对他来说怎么死都是一样。 折春看着她的眼神太直白,平时他总戴着面具,躲在面具之后看她,便是这样灼灼不需掩饰。 可摘了面具还这样看她,卫司雪就扛不住心口烧得慌,她说:“就这么定了,我……我这里有点不舒服。” 卫司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皱眉对折春说:“这里头难受。” 两个人其实经常吵架,通常都是卫司雪一个人吵,折春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然后无限地妥协。 而在这些妥协之中,就只有这一招最好用了。 只要她说自己不舒服,折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让着她。 果然卫司雪按住自己的心口,折春立刻紧张地问道:“具体是哪里?前边还是后边?是不是从楼上掉下来摔的?” 折春顾不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他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能待在卫司雪身边一天,他又怎么会想离开呢? 他紧张地扶着卫司雪坐到了床上,给卫司雪拿了个软枕,让她靠坐在床头。 然后要去给她找医师,端亲王府里面是有专用医师的,虽然这个时间有一点晚了,但卫司雪的事情,整个端亲王府中没人敢怠慢。 “不用劳烦医师了,”卫司雪拉着折春血迹已经干涸的袖口,心虚地说:“也不是很难受……估计是摔的时候震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从小到大经常摔。” 折春满脸担心,他不戴面具的样子,所有的情绪无所遁形,这种关切实在是让卫司雪不习惯。 就好像迎面盖过来一床柔软的棉被,总是让卫司雪只是被他看着,就有些浑身发软昏昏欲睡。 “真的没事吗?”折春还是不放心,问卫司雪:“究竟是外头还是里头?如果是内伤的话不能耽搁。” “摔一下就能内伤了吗?” 卫司雪嗤笑一声:“我小时候从文海国的南境边城墙上摔下去,我父亲都没有说给我找医师看看,只是徒手摸了摸骨头没折断,就放我继续去玩儿了。” 卫司雪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十分地骄傲,像一个展示着自己每一根羽毛的孔雀,把秃屁股藏在漂亮的羽毛后面。 折春有些无奈地抿了一下唇,他知道卫司雪又骗他,可是这种当他上了一次又一次,却每一次还是会上当。 折春这半生见过很多人,见得最多的是坏人。坏人见多了,就算练也能够练出眼力,他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欲望,看穿人的本质。 可他哪怕能够看得穿卫司雪,却每一次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上当。 折春把自己的袖子从卫司雪的手里拉出来。 开口说:“你如果没事我就……” “我有事!”卫司雪生怕折春又要提离开隆化城的事情,拍着自己的心口说:“都跟你说了我这里头疼,说不定是骨头断了!” 折春一见她又急起来,顺着她说:“那叫医师?” “叫医师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