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说。 “你说。”皇帝低头看着票据,没急着问这是干什么的,只让她先说计策。 郭妙婉说:“现如今腾农乡民怨沸腾越压越盛,不若让黎宵回去,随便给他塞个小官,烈火烹油,让他去追击那试图散播瘟疫的村民们。” “他现在是黎家希望,那些有异心之人,必然伺机接触他。”郭妙婉说:“稍稍给他们一点时间,陛下便可一网捞尽那些最不安分的,再逐个烹制。” “若他们真的联合呢?”皇帝问:“如何收尾。” 郭妙婉这才说:“父皇手里拿着的,是黎宵给儿臣的聘礼。” “你说什么?!” “父皇大可以在收网之时,传旨召告天下,钦定黎宵为儿臣的驸马。” “洋洋洒洒地说明儿臣与他如何日久生情,儿臣如何哭求圣恩,父皇不忍棒打鸳鸯,才不得不允。到那时,黎家只会众叛亲离。” “父皇再顾及儿臣体面,随便安个闲职给黎远山,即全了君臣情谊,又堵了悠悠众口。” 天下谁人不知,郭妙婉不仅是皇帝心尖肉,更是皇帝手中刀,替他剜去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黎宵做了她的驸马,那些不安分的,定然会觉得自己中了圈套,自此疏远黎家。 “你在胡说些什么?”皇帝皱眉将票据都拍在桌上:“区区一个黎家,朕不需要你这般算计自己!” “父皇,”郭妙婉自然不是没考虑自己,她考虑最多的就是自己。 她说:“将黎家放在偏远的腾农乡,不若将他们弄到眼皮底下,压在手掌心来得安全。” “黎家倒了三年,收拾了这一波残部,再也翻不起大浪。”郭妙婉说:“而黎家幼子才四岁,待他成才早已经时过境迁,无人会在他身上押宝。” “黎家两个战死的儿子虽然有娶妻,但却均无所出,黎远山只有一个黎宵罢了。” 郭妙婉勾唇:“若是黎宵做了儿臣的驸马,黎远山等同断子绝孙,再也不足为惧。” “你莫要再说,”皇帝沉着脸挥手,“还以为你有什么良策,结果依旧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滚出去!” “父皇!” “滚!” “儿臣聘礼都收了!退不得!” “春喜!让人把她给我拉出去!” “反正十一岁那年,儿臣已然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是万全之策啊。” “你给朕闭嘴!”皇帝抓起桌上的奏章,狠狠甩出去。 十一岁那年郭妙婉遭受的痛苦,是他一生不敢触碰的伤。小小年纪,被当成争宠的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损伤身体的药,太医说了诊断实情的时候,皇帝恨不得亲手将那毒妇凌迟! 这些年郭妙婉如何胡闹,如何不想嫁,他从不逼迫。皇帝怎么能让她以自身的残缺,去帮他牵制大臣? “这件事没有商量!出去!” 郭妙婉心里急得不行,这是个一箭双雕之策,操纵好了,黎宵的憎恨会彻底消失的! 于是她一着急,脱口而出道:“可儿臣真的喜欢他!儿臣与他两情相悦,这票据乃是他和云家退回的定亲礼。” 皇帝表情变幻。 郭妙婉咬牙:“儿臣今生……非他不嫁!” “正如当年父皇爱母后一般,想要与他厮守终身啊。” ☆、公主没有骗他(虚弱地,眼中泪盈盈地笑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