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轮着来,不准停!” 奶奶的喉咙里再次发出咕噜响声。 田乔林一刻也不敢耽搁,越来越起劲了。这时,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人们鸦雀无声,揪心地盯着奶奶。 这时,奇迹终于出现了——奶奶咳嗽几声,白白的眼球,慢慢缩小,有了呼吸! 嗡——只见奶奶一掀屁股,放了个高亢的、通畅的响屁! 这时,田乔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气,闭起眼脸色刷白,衣服被汗水全湿透了。 奶奶睁开眼,惶惑地盯着众人,闹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田乔林推奶奶一下,半开玩笑地说:“看看,你还不知我们在干啥哩!” 楚江童爬前几步,跪在田乔林的腿前,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田大伯,谢谢……” 田乔林笑了:“小童,你谢我啥?那次在树林子里,要不是你,我还有今天?唉!邻里邻居的要说‘谢’字就远啦……”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瞪楚江童一眼,没再说话,但楚江童感觉到他的目光挺暖。 奶奶神思恍惚了几天,时常说些胡话,经过数日恢复,身体才渐渐好转。 “奶奶,好端端的,为啥想不开?”楚江童对奶奶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 “啥想不开?那天你们都围着我,到底是咋回事?”奶奶居然一脸狐疑,她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天早晨奶奶为什么自缢?难道这里边有什么蹊跷? 一天下午,奶奶异常神秘地拉住楚江童的手说道:“小童,这些天一直有一些‘四耳朵’进进出处咱家,也不知是咋回事?” “四耳朵?”楚江童的心一下子绷紧!因为这几天忙,还真忘了那只被自己甩出墙外的‘四耳朵’了。它会不会还在院墙外?来不及多想,赶紧奔回家,望着院墙外的地上,“四耳朵”已经不在了!院墙外是一片小荒坡,一堆柴草垛,好几年了,日晒雨淋,黑乎乎的已经失去了火性。 奇怪,那只“四耳朵”的尸体呢? 夜里,爸爸去奶奶家陪她,生怕她再出什么事。楚江童则又回到画廊住,因为这两天,画心已经燥干,它冷冷地紧贴于挣墙上,好像对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太信任。 这夜忙到很晚才睡下。 突然,一阵急切地手机铃声伴随着门轴的吱哑声,将黑夜一下子划破。 楚江童嗖地坐起来,手机是妈妈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急急地喊道:“……小童,小童,快回来!快!家里……” 妈妈没有说完,就挂了电话,或许她的手机没电了。 来不及多想,提起骕骦阴阳戟疾奔回家,直到此时才记起自己忘了将《茅屋暮色图》带上,门似乎也忘了上锁。唉!不管那么多了,家里一定出事了! 大门推不开,只好跃墙而入。 “小童,我在这里——”黑黑的屋子里,传来妈妈颤颤的哭音。 “妈!怎么啦!” 进屋拉开灯,妈妈正手持一把菜刀,趴在窗口往外张望。 “小童,鸡笼里的响声很瘆人,快去看看!” 楚江童冲出屋子,直奔鸡笼,顿时惊呆了:十几只鸡,静静地堆在一起,全没了鸡头,血糊糊的鸡脖子喷溅着腥味扑鼻的鲜血…… “妈,你说这是被什么野物给咬的?为什么只咬断鸡头?” 妈妈忧悒而心痛的目光盯着鸡笼,一句话也不说。恰恰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只看了一眼,便料到——奶奶家肯定也出事了! 爸爸用哆嗦的手指摁响楚江童的手机,却只是答非所问。 果然,奶奶家的二十三只鸡,同样遭受灭顶之灾,全没了鸡头!天哪!这是什么野物所为?为什么? 奶奶经过这夜的惊吓,突然从几天来的恍惚中变得正常了不少。 说来也真奇怪,让人怎么也猜不透?难道真是自己惹怒了那只“四耳朵”?还是与它之间起了什么误会? 奶奶说起了一件非常怪异之事: 前天夜里,家里来了一群“四耳朵”,它们排成一条纵队,足有二十多只,细细打量,一只只‘四耳朵’竟然互相衔着尾巴,它们不慌不忙,好像根本不怕人似的。好在,它们只是进出于家里,却没有伤什么家禽。 直到今夜,我冷不丁听见院子里传来人的呼噜声,你爸爸也打呼噜,可今夜他用手捂着嘴,呼噜声被捂住了,我也没喊他,就向院子里一照:好家伙!一群“四耳朵”围着鸡笼,鸡群吓得缩在一角,就去喊你爸爸的功夫,鸡笼里一片嘎哟声,不到一分钟功夫,鸡笼里就一声不响了! 哎哟——这是谁惹着它们了吧! 楚江童什么也不愿说,此时,爸爸的目光里蓄着一股极不满意的气愤。 奶奶又说起来:“惹什么也不能惹这东西,它真能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真得……”奶奶偏偏收不住话题,盯着门外的黑暗夜色,讲起好多年前的一个老故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