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楚江童反握骕骦阴阳戟直奔阎罗洞。他要在此守候,看看那个诡秘的怪物是否还会出现。 刚到山洞旁边,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很显然,洞门被移开过,自己做过的记号没有了。 他随即闪身洞侧,细心观察,洞内异常幽静,而且隐隐可见洞外地上,已是干干净净,两天前的“血河”已经消失。 于是,他提戟推开巨大的洞门,闪身入洞,不禁愕然:只见洞内收拾的停停当当,连同那些杂乱的鬼卒碎衣也荡然无存,仿佛这里根本不曾发生过一场喋血拼杀。 再看阎罗王的寝室中,那些被自己排放于桌几之上的典册书籍,已被重新摆放,俨然一处一丝不乱的档案室。床上、桌上的衣物等器具,更是摆放的工工整整,无论是墙上还是地面上,显然经过精心拖扫,一尘不染,连同壁上的那颗大大的血掌印,也被擦尽。 更令人惊讶的是,桌几之上的璇玉花瓶内,新添了几株蝶翅兰,茎叶润泽,花瓣舒绽蓬勃! 咦?难道阎罗大哥果真没有死,他回来过? 携着种种疑团,又去各个洞室仔细查看,皆是一样情景。前日自己离开时,明明推上石门,千钧重的石门,一般人根本无法推开。看来,这阎罗洞肯定有个功力上乘之“人”来过。 楚江童又重新推上石门,不觉已经天黑,林中鸟雀或栖或闹了一会儿,终于静下来。坐在洞内桌边,实在猜不透个中诡秘。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突然,只听见石门发出呼隆一声响,一股凉风袭入洞中。 楚江童随即注目紧盯着洞口,原本以为,一定会有个身影进入洞中,可是,什么也没有,连条影子也没看见。 这就奇怪了,是谁推开了石门?难道是风? 闭目细听——许多时候,人的眼睛远没有耳朵诚实。楚江童的听力,经过卜卦盲人的听力启发,有了很大提高。 他倒不是喜欢那代偿功能,而是以自己的灵悟之气修炼所致。 练武之人,必须严格训练听力和视力。 仔细听了一会儿,外边清清静静,根本就没有“人”的任何响动。 这就纳闷了,明明有人推开石门,却不进来,难道此人的嗅觉超异,嗅到陌生人的气味,遛走了? 楚江童跃出洞外,四处查看,什么也没有呵! 悄悄躲在洞壁一侧,想了想,便回身推上石门,脚尖点地,疾奔了一程,又择了另一条小路重新回到洞口的东侧,停下来,盯着洞口,静静守候。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跟老子玩捉迷藏!”楚江童手握骕骦阴阳戟,感到它不仅分量足,而且异常顺手。 自己是练剑之人,虽说从没有真正使用过这种长兵器,但练武之人都明白,习拳者,必先练长拳,习兵器者,首选棍棒。自己在省城时,师傅——云游老道首先教过自己练长拳习棍术。再者说,一个真正的习武者,身体各项技能已经协调到位,练什么兵器都蕴含着内在的功力,往往是触类若通。 楚江童手指抚摸戟杆,经过祖父乔耕的经年手握,已经被磨得光滑澄明。 眉月儿将它挖出来送与自己,其中又蕴含着怎样的冀望与期待? 自己绝不可辜负了她的一片诚心和祖父的魂灵所望啊! 正想着,忽然,洞口的石门再次呼隆一声——赫然而开。 楚江童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洞口,这时,清清楚楚看见两条黑影进了山洞,自己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推动石门时的动作。 两条黑影进入山洞之后,石门便徐徐关闭,发出缓慢的呼隆隆的声音。楚江童斜戟身后,嗖嗖——就在洞门即将关闭的刹那间,闪入洞中,随后石门重重关合,哐当一声响。 洞室中灯火通明,两条黑影根本不曾注意到楚江童,正转身往侧洞中走去。 突然,一条黑影抽抽鼻子,好像感觉不对头——哎?不好,有阳间人气味!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咽部麻嗖嗖的疼痛——楚江童已飞手将一条黑影的脖子卡住。 另一条黑影突然一怔,挥刀便砍。 楚江童手疾腿快,嘭——脚尖弹出,黑影被弹到洞门处。 楚江童已经看清这两条黑影的面目,被自己卡住脖子的黑影个子略高,身穿青色长袍,头发垂散,眼珠凸鼓,牙露唇外,向下勾着;另一条黑影,则个子略矮,皆是青色衣袍,黄色的长头发,垂遮双眼,鼻头浑圆。黄发鬼挣扎着才欲站起,楚江童已经抓着手中的鬼划地而至,锋利青森的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