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来了精神,俩眼放光,并示意土地爷打开免提。 果然,这小子听话,他因为紧张才听话。 电话里那个严肃的男中音说道:“……土地爷,这几天也没你的动静,那管理费还交不交啊!我可跟你说过了啊?每拖一天,按百分之三十罚款,今天中午——今天中午局里的领导可是要过去坐坐啊!” 楚江童低声告诉土地爷:“让他们全过来坐坐!中午一起吃个饭……” 土地爷战战兢兢地望着楚江童,但看到他一幅恶作剧般的胸有成竹,只好说:“领导。你们中午过来吧!我们吃个饭!来了,再说去哪儿吃。” “土地爷,你弄明白了,不是我们想吃哪儿就吃哪儿,是你的确太不自觉了!弄得我在领导面前很被动,好了,去了再谈吧!” 楚江童自得的点点头,“土地爷,今中午我请请他们,沾沾你的光,要不然,还真没这机会呢!” 土地爷很为难:“楚哥,刚才就不该听你的,我应该说不在店里,躲一时算一时嘛!” 楚江童嘿嘿一笑:“这不是抗日战争,麻雀战、游击战,不解决问题,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听我的,从中午这顿饭之后,你就高枕无忧了!” 土地爷鼻子一皱:“你就吹吧你,我还有点钱,不用你掏!” 楚江童哈哈大笑:“老子今天就是来蹭饭的,没打算替你当钱串子。 嗐!不出十分钟,门口便游来两辆黑色轿车。 这效率,可真高。 楚江童笑着跟土地爷打趣:“土地爷,你最好练遁地法?还想躲,恐怕,人家早看到你在店里了!好了,土地爷,别紧张,以礼相待,看看我是怎么招待人的。” 车门一开,司机麻麻利利的先绕到车中间,拉门,以手遮领导的头顶,生怕磕着他,然后,跟在领导身后。 这位领导,身高体胖,西装革履,坠着钻石的领带,雪白的衬衣,黄澄澄的手表。 楚江童和土地爷忙迎出去,伸手就握,可领导没伸手,只好缩回手:“王局长,您好您好,还进店里看看不?” 司机拉一下土地爷,却看了一眼楚江童:“领导今天很忙,有好几个安排,今天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就去南山里吃山羊,听说袖子山镇南边的蟾藏崮山羊挺纯正!“ 楚江童一推土地爷:“行!行!蟾藏崮山羊,那肉、那汤、加不加料子,一闻就知道纯不纯……” 楚江童跟在轿车后边,在宽阔平整的公路上疾驰。 土地爷在副驾驶座上,生怕跟丢了似的,一会儿便提示一次。 楚江童笑着说:“土地爷,别那么紧张,他们还怕把我们甩丢了呢?” 土地爷哭笑不得,埋怨起来,“完了,今中午一顿羊肉,比得上我卖一百个女式内裤的利润。” 楚江童擂他一拳,“去你的吧!你那成人用品利润高,一件挣好几十,骗不了我。” 土地爷哀哀地盯着前方的轿车屁股,“我的娘哎——这满世界都在竞争,价卖不上去呀!买什么的都会打价。” 前边的两辆轿车,人员济济,黑黑的玻璃内,想象不出他们是睡了,还是正在谈笑自若,车灯四闪,本身就是一种权威的光芒象征。 从袖子山再往南走,就成了窄一些的柏油路,路况并不是太好,这条路刚修了不到两年,就开始修补了,有人感叹这条路:年年修路年年坏,年年坏来年年修。 乡道弯弯,曲折迂回,连楚江童这个古城边土生土长得孩子,都不如前边的两辆黑轿车熟悉这条路,反而他们有种回到家乡的那种自在与踏实。 自己还真不知道,这离古城遗址不远的一个村子边,有个这么出名的全羊馆。 此时,虽然还不到饭点,但全羊馆坑坑洼洼的狭窄门前,已经停着十几辆轿车。 这帮人,似乎并不嫌弃这坑坑洼洼的路面,他们不仅有着纯生态的视野,还有着纯环保的挑剔,更有着充足的养生长寿理念。 因此,他们在这乡间小路上驰骋得异常顺利和踏实。 停好车,土地爷急急跳下车,殷勤地有点可怜,楚江童望着个子矮矮的他,感到自己脸上火刺刺的,真应该帮帮他。 两辆黑轿车,打开车门,像是两只准备起航的飞机。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八个人,看上去除了司机不像领导,其它的全像领导。但这俩司机在自己和土地爷身边,则更像领导,本来嘛! 这俩司机的身手简直比舞蹈演员都利索,依次为领导们提杯子,夹包,推门让路,挪凳子,擦椅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