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容遥看看外面的太阳,脸都苦了。 他们家是瓦顶,旁边还有小树林,虽说中午时分里面比外面好些,可也是闷热的,再加一床被子,这是捂痱子呢? 就这样趴着睡两天吧,容爸也没办法,只能忍忍了,小荀,你进去帮我把小与放下来。 应荀应一声,拍拍裤脚的泥,爬上床里间。 一人放一人扶,慢慢把容与放到床里。 床板实在太硬,容与趴着不舒服,心脏沉甸甸的,动几下又扯到尾骨,把人痛醒了。 这,这能不能想想办法?容妈坐到床边给容与擦冷汗。 我去问问陈爷爷有没有硝石。应荀下床,穿上拖脚往外走。 容爸一时没反应过来,容妈跟容遥倒是了然。 小荀想制冰呢!容遥解释道,这房间有冰就可以在下面垫一层被子了。 容爸只有小学学历,虽当过几年兵学到点东西,对硝石能制冰这事却并不清楚。倒是容妈曾经是学霸,读完高中虽因为一些原因没能上大学,却也自学了两年大学课程。 后来出了一些意外才来到这个小山村。 我可以的。容与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娇气。 还是别犟了,你看才趴这么一会儿,脸都红了,有被子还可以试着正面躺一下呢!容遥给他擦把汗,看他裤子全是泥,脸上也有点花,额头全是汗,说道:我去给你打盆水擦一下。 我去熬药。容妈妈接过容爸的药,对容遥交代道:你看着弟弟啊! 没问题。容遥比个手势,拿了房间的盆出去,走到小堂屋时,看到两人正站在门口,着急,又不敢进去。 容遥对两人笑笑,本想礼貌问要不要进去,可想到容与就是为躲他们才摔倒的便什么也没说,去打水了。 容爸容妈两人也从房里出来了,看到两人小声打声招呼,把人带到大堂屋那边。 你看小与现在情绪不稳定,要不我们跟小与谈谈,后面的事再说,容妈笑得恰到好处,想了想,又道:小荀应该很快回来,你们再跟他谈谈吧! 应荀回来这事他们是高兴的,可是应荀现在已经入了应家户口,也是应家人,他们不舍得,也阻止不了他们来带孩子走。 这,你看要不我在小与房间装一台空调?应妈妈刚才听到他们的话,知道里面的情况:放心,电费我们交。 现在的电费不算便宜,一块钱一度电,他们现在镇上的月收入才只有五十到一百,更何况他们还是农村。 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不能接受,容妈拒绝,笑道:我先去给小与熬药,你们坐,小荀应该快回来了。 应家两位长辈也不好再阻拦。 堂屋此时只剩下三人,应爸爸也是刚下田没多久,身上都是泥土和汗水,来不及清洗,这时他也不能去洗澡,让客人坐着等,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容先生,小与回来后,他应爸开声打破沉寂,一时又不知道怎么问,他送小与回来前就知道这家的情况。刚开始心痛应荀,看他晒得黑乎乎的,打听到的信息更是孩子五点起床,喂猪喂鸡,披星戴月踩一个小时自行车到镇上上学。 下午下课也不能回家吃饭,几个馒头解决,上完自修,晚上十点又踩着自行车回家。 小小年纪,又想到与他交换的孩子在自家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心底一时扭不过来,那段时间对容与态度确实差了许多,等事情爆出来后,老爷子要把人送走,他们其实也没据理力争。 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孩子也不理他们了。 小与挺乖的,每天早早起来都会帮着干活,是个好孩子,你们教得好。容爸笑道,心酸酸的,他没本事,没能给孩子好环境。 他,很早应妈红了眼,本想问他要很早就起来吗?后来一想,她不早知道容家家境不好得早起干活吗?一时间,应妈妈也说不下去了。 以前神采飞扬、矜贵任性的儿子,现在已经会做家务,干农活了,可她一点也不高兴,想到她的小与以后人生很可能就这样,她没办法冷静:我,我想把小与带 我回来了,应荀手上拿着一大袋东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打断了应妈妈的话,你们先坐,我去给小与弄个冰盆。 应荀笑着打断话题,转身神色沉下来,他不会再让容容回去的,就是那个地方,把容容埋葬了。 硬板床铺着的是席子,容与躺一阵后,手臂、脚等地方全被印上了一块块印子,趴着的姿势让他心脏有点不好受。 容遥刚给他擦完脸,正在擦他脖子,顺手擦把头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