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原就打算只要在他的车上待到下车,叫那姓陈的瞧见一眼,到时再谎称个由头离开,如此暗示一番,她再去那陈处长面前拿乔一回,照那陈处长的贪心多疑,这事儿九成便成了。 可她却忘了,这路这么近,没等到她想出那个由头,转眼车就到了。 徐昭下了车,见她还傻坐在里面,亲自到她这边来为她打开车门,他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伸出了手,外面的小报记者早架好了机子,镁光灯闪个不停,云瑶心知此时若不把手搭上去,要是下了他的面子,只怕今晚事情就能传遍津城,明天就能飞进母亲耳朵里。 她硬着头皮把手搭上去,施施然下了车。 一路上全是咔嚓的拍照声,许多人追着问徐昭话,还有来问她身份的,云瑶见他一言不发,也学他一样的笑,裴胥上前一步截住了记者朋友,云瑶心里庆幸,却不敢收下笑容,只把脸都笑僵了,才走进了大堂。 他们一出现,里面的人马上蜂拥上前来,寒暄者众,云瑶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他的不同,云家,哪怕迟家的宴席,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一成的排场。 她倒机灵,知道自己不过是今日他的一个摆件,便尽职尽责的跟在他身边做好这个摆件,幸好她来时又换了一身衣裳,她来得匆忙,没带什么衣裳,穿的都是母亲留在天津的旧物,迟相蕴的衣裙俱都精致繁复,倒不算衬不起这个宴会了。 她正走神,突然打斜里冒出来一张熟面孔。 正是上午见过的陈恪行。 那陈恪行打了招呼见徐昭并不理他,倒不气,捧着一个包装精巧的四四方方的礼盒往前递递,见徐昭不接,又讪讪一笑,转而对云瑶说,“贤侄,云兄的事情我早已托人办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徐昭。 云瑶没想到他这样直白,余光撇见徐昭看了她一眼,她那笑容一下子挂不住,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心里翻江倒海,脱口而出的却只是含糊一句谢谢陈处长。 那陈处长见自己在此处交谈,旁边已经有人颇羡艳地在打量他们了,心里越发得意,见他们不接,他又把那盒子往前递递,诚心诚意的谄媚道:“守备处陈恪行,恭祝叁公子生辰大吉。” 今日原来是他的生日。 云瑶心里一下子轰隆隆的,如下了一下雷阵雨。 徐昭听了这个陈恪行的话,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见她表情微怔,不知怎么,心念一动,“让陈处长破费了。” 他一抬手,后面有人上来接了陈恪行手里的礼盒。 他们走后那陈恪行喜不自胜,没想到那姓云的女儿倒没有说假话,幸好今天没有得罪她。 这一晚觥筹交错,云瑶一整晚跟在他边上,少不得也喝了点水酒,她这人喝酒上脸,到后来已是虚浮的挂靠在他身上,面色绯红美丽,在场的男人许多次或明或暗的打量她,她喝昏了已不知,徐昭瞧了心里却不爽快,见闹的也差不多,最后推说要送她去休息,正好借此摆脱那些难缠的人。 几位举重若轻的男人对他心照不宣的笑笑,就放他走了,人才刚进电梯,徐昭脸上的笑就淡下来。他瞧她那样,醉的不省人事似的,心里不禁想,若遇到的不是他,她又该如何脱身。 裴胥陪着两人一道进了323房,才关上门,他就把她扶到沙发里,他一松手,她闭眼靠在蓝丝绒沙发里面,衣裳裙摆葳蕤一地,不知是什么材质,飘逸有光,连领口处也松松落落,徐昭看了一眼,转身站在她前面,对裴胥交代了几句就让他出去。 岂知裴胥才关上门,云瑶已经坐了起来。 她面上酡红未减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