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慢炖牛肉。 “嗯…蛋奶饼配牛肉,好奇怪…”,他觉得自己浪费了一张饼,要求重新亲手做一张。 一尝试才知道,可丽饼不好做,他的饼面糊摊的不够快,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破洞了。 这么一来,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了兴趣,除了长辈们,几乎人人都试了一下,只有孟笃宁常做实验的手够稳,勉强算成功。 老爷子最后也在众人的怂恿下试了一把,结果他眼疾手快,摊的又薄又匀,引起晚辈们的一阵喝彩。 “北方人出手,就知有没有”,孟笃宣叹服鼓掌,“这块饼归我了啊”,说着伸手去拿。 只见老爷子熟练地把饼移到盘中,把盘子递给了孟笃宁。 孟笃宁毫不犹疑地接过,都没有说一句“谢谢爷爷”,孟笃宣撇撇嘴,也未见不悦,可见她在这个家里的优待,是多年传统。 这就是自家女儿和外来媳妇的区别,孟笃宁不用早起、不用帮忙张罗,她只需要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准时在桌边出现,就已经是个合格的晚辈;若是再做上一张外形完好的饼,她就足够称得上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儿。 早午餐吃完之后,食物撤去,桌上只留花束和茶具,花瓣和骨瓷各自光洁的质感相映成趣,配合清爽的秋风,让人心情畅快。 孟笃宁应该是见惯了这种景致,她喝下最后一口茶,向大家点了点头,就往自家去了。 赵一如当然还不能走,她要留下陪几位长辈说话。 但其实也没什么她说话的份儿——长辈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和孟笃宽、孟笃宣说话,或者和孟笃实的太太向珉一起逗孩子,只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把赵一如也拉进谈话里。 赵一如还没有学会主动加入谈话,只好坐在一旁,长辈召唤时礼貌回应,长辈没有注意到她时,就看着桌上的花发呆。 她是这场宴席不可或缺的角色,但并不是受关注的角色。 好在她习惯了不被关注。虽然也曾是那种“不在舞台上发挥价值,就干脆不上台”的个性,但是她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耐心,不在这种场合有损礼节。以至于好几次孟笃宣向她使眼色、想要拉她开溜,她都拒绝了。 “哇二哥你那天是没看到,堂嫂简直转性了,那么端庄的背景工具人,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孟笃宣在赵一如回门的时候,当着赵家人的面“夸”她。 “那天我不在,委屈一如了”,孟笃安说着揽过她的肩膀,他上衣上的细绒蹭的她鼻尖痒痒。 她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怜惜。 “当大家庭的媳妇不容易,我们这儿一个有经验的也没有”,赵一蒙笑道。她看到了孟笃安看赵一如的眼神。 赵一鸿这天精神很好,他特地为赵一如的到来准备了一份礼物:一颗粉润硕大的孔克珠吊坠。这是他母亲的遗物。 “这是妈妈当年的嫁妆之一,她的珠宝大多给了一苇,我手头只有一两件,一如,喜欢吗?” 赵一如惊诧于赵一鸿出手之慷慨,虽然他母亲短命,嫁妆的意头并不算好,但是拿出这么有分量的礼物来,还是让现场的人为之一惊。 “我来帮一如戴上吧”,孟笃安笑着道谢,接过吊坠,双手绕过赵一如的脖颈,在她细密的发丝下把吊坠扣好,赵一如甚至感觉到了他指尖触碰她的后颈,为她调节长度。 “粉色配白衣服好看”,赵一蒙看着赵一鸿,佯怒道,“大哥你太偏心了,看样子我必须得早点嫁出去了!” 赵一鹂和孟笃宣配合地笑起来,赵一如也笑了——赵一蒙真是个贴心的姐姐,为了让她这场回门轻松自在,露出了常人难得一见的一面。 “不一样不一样”,赵一鸿满面春风,摆摆手,“妈妈是孟家女儿嫁进赵家,现在一如作为赵家女儿又嫁回了孟家,也算是一段传承”。 他本以为他永远也见不到这一幕了。 赵一如听了这句话,看着赵一鸿风中残烛般的身体,忍不住鼻头一酸。没想到紧接着,赵一鸿就来了一句: “我这儿还有存货啊,等一如生了女儿我再拿出来”。 “啊大哥如果我更早生呢?我不用结婚也可以生的!”赵一鹂来了兴致,举手抢问。 “是的是的,我俩捣鼓一个出来,一样是赵家女儿孟家儿子,大哥你这要不给,可说不过去啊!”,孟笃宣因为唐霜不在,干脆顺着赵一鹂的话胡言乱语。 赵一鸿当然知道他们在玩闹,笑的忍不住扬起了头。 回门宴就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中结束,赵一如算是切身体会了娘家和婆家的不同,虽然她的娘家,还不比大多数人融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