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声,一边转头往外走,一边向赵一如介绍工作。 留守儿童关爱是个大工程,从吃穿用度到医疗卫生、行为心理,如果要方方面面兼顾到,那几乎等于为孩子们当家长,工作量可想而知,而且还不一定有成效。 柳条团队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量,她们做的工作更具辅助性:孩子们正常吃饭上学有政府负责,日用物资有大型基金会筹集,驻在浦宁的人,负责的是对接物资的投放,跟进实际需求的变化,算是打通慈善界的“最后一公里”吧。 因为工作内容琐碎,也没什么光鲜的慈善活动可参加,整个办公室的氛围就显得比较奇特:要说闲,大家这个点至少都坐在办公室里,但要说忙,确实也没见有什么大任务,几个姑娘甚至“众筹”了一杯咖啡——用某个人的额度,领了咖啡分着喝,边喝边聊。 “你的工作和她们不一样”,柳条看赵一如略显困惑,解释道。 她递给赵一如一迭资料,是浦宁县内几十个留守儿童比较集中的村庄,每一个的人口、位置、学校情况,都已经做了记录。 “这是我自己在工作期间收集的”,她摊摊手,“你也知道,留守儿童的生活,不仅仅是吃饭穿衣,他们也有社会化的需求,有和城里孩子一样的心理发育”。 日常生活和基础医疗,是比较易于量化的,但是人的心理和行为,是不容易统一管理的。 “我不认为性知识对这些孩子们来说,是‘何不食肉糜’”,柳条狡黠一笑,“你去探访就知道,这些孩子们的心智,和东洲市区的没有差别”。 赵一如的任务,就是协助调查留守儿童们的性观念——包含性别理念、两性知识、对性行为的理解等等——她和柳条都相信,只有在更了解情况的基础上,才能找到孩子们真正需要的。 “你今天刚来,就先完善一下问卷,下午叁点给我,我们过一下”,柳条交代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说实话,在这里实习,还是比较自由的。赵一如可以选择留在办公室,也可以去宿舍床上躺着办公——当然,宿舍没有wifi,甚至可以坐在院子里生火露天办公——浪不浪漫不好说,但是真的冷。 多番比较之下,她和同事们一样,选择了留在办公室。 中午的盒饭是统一的两素一荤,今天菜色是炒白菜、炒菠菜和土豆肉片。赵一如觉得味道还不错,毕竟落后县城还没被料理包攻陷,盒饭是实实在在现做的。 下午两点多,一位同事突然站起来,对大家说了声“我下班啦”,就离开了办公室。 她离开了又能去哪儿呢?也就是回几步之遥的宿舍吧。 但自从第一个人破冰,后继者就自然而然地跟上。不一会儿,团队里所有人都离开了办公室。 赵一如一看时间,正好叁点。 “柳条…”她还在习惯这个称呼,“问卷我准备好了”。 “你肯定觉得奇怪吧”,柳条大方击中她的困惑,“咱们这儿工作日的活不多,大家平常就早点下班了,周末才是忙的时候”。 “好的明白”,她原本只想埋头干活不问闲事,没想到被人看出了好奇,有些不好意思。 柳条过了一遍问卷,加了几个值得注意的细节问题,示意她明天就可以开工,并且叮嘱她: “问卷记在心里,千万不要拿出来一条条问,那是下下策”。 “选择孩子们最放松的时候,不要直接问,有时候为了获得B问题的答案,你需要问临近的问题A和C,让他们自己把思路引到B上,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要珍惜这个机会,市区的学校是很难开放给我们这样的独立研究人员的”。 末了,她还是不放心,说: “算了,这周我陪你,就当见习吧”。 赵一如点头——想到有柳条陪伴,虽然不能说就万事大吉了,但也总能安心一些。 下午叁点多就下班,白领姐姐们回到宿舍休息了一阵,开始集体瑜伽,等到赵一如也下班,她们已经开始收拾垫子准备去县城里吃饭了。 “Hi小赵,一起去呗”,一位圆脸姐姐招呼她。 老实说,赵一如其实不想去。但毕竟这是出来工作、不是选美,大家也没有恶意,再加上柳条在一旁使了个眼色,她心想反正自己横竖要吃饭,同去也无妨。 圆脸姐姐热情地揽过她的肩膀,一行人顶着寒风就出去了,只有柳条留在宿舍吃泡面。 From?Mel, Oops,?这章之前搞错了,时间定早了,对不起,撤回重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