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今儿正是安王妃在城西郊外举办杏林芳华宴的日子! 宋显琛提出要陪静翕赏花时,宋鸣珂已反复强调,外界有人对他们兄妹之事持怀疑态度,先前以用荒诞的方式试探过一回,恰巧当时二人换回来了,但难保不出现第二回 ! 那日宋显琛唯唯诺诺,没答应,也拒绝。 看来,他还是去了。 这下要如何圆谎? 果不其然,喧闹声越来越大。不多时,内侍官来报,安王妃携同两位郡王妃,有要事请见。 不明情况的朝臣们面面相觑。 宋鸣珂深知,躲得过初一,避不过十五,现下最重要的是——确保宋显琛的安全。 她强行镇定,当场宣布暂停议事,示意霍睿言留下,并让余桐亲自带大伙儿到偏殿歇息。 歇息乃托词,实则是不让他们四处走动。 然而,有些人显然故意走得慢吞吞的,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当安王妃与郡王妃火速前来,还将一身女装的宋显琛带至殿前,和没来得及离开的十几名重臣撞了个正着! “长公主?”有人小声议论,“怎么回事?” “陛下!”安王妃提裙跨槛而入,丽容充斥着震惊与愤怒,一双眼恨不得把人瞪穿,“臣妇见过陛下!” 她嘴上是面圣的敬语,语气则毫无敬意。 霍睿言见状,不由得为天家兄妹捏了把汗。 “婶婶不是在办宴会么?缘何得空入宫?” 宋鸣珂转目望向安王妃身后略显慌张的宋显琛,见他站姿古怪,满脸窘迫,只得故作泰然,笑道:“哟!我就说嘛!早说哥哥这招行不通!您看我,小半天了,根本没人察觉我冒充了您!这局是我赢了!” 余人闻言,无不傻了眼。 宋显琛错愕之余,尬笑道:“是是是!晏晏高明!” 宋鸣珂懒懒从龙椅上起身,莲步而下,挽了安王妃的手笑道:“对不住了,婶婶!我和哥哥打赌,乔装易容成他,看是否有人发现端倪。正好哥哥想与静翕姐姐结伴游玩,我便让他替我给您践行……您不会怪我吧?” 安王妃转头细观宋显琛:“你们!你们……!” 殿外张望的安王、林相、饶相、六部尚书等人均因这一幕而停下脚步,而定国公因他们驻足而好奇返回。 其中两名尚书面露惶惑,悄声低议。 “可我怎觉得,如今才更像平日的状况?” “若说今日的圣上,是长公主所扮演的,未免太过相似了!” “该不会……咱们的圣上,从来都是女子吧?”户部尚书有意无意道了这么一句。 此言一出,所有人纷纷觑向殿内,但见兄妹二人不论风华气度、神态举止,均是宋鸣珂更胜一筹,且就是他们扶持了六年的少年君主! 宋鸣珂连向兄长使眼色,示意他发令。 宋显琛深居北山院落多年,前些天初次上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至于露出迷惘情态。 此时当着一众老臣子的面前,他心下发虚,抿了抿唇道:“都退下吧!” 定国公霍浩倡和礼部尚书退了两步,然而其他人互相对望,如钉在地上一般,半步未移。 “陛下!”户部尚书重回店内,揖道,“老臣有个疑问,不晓得当说不当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