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一旦把路堵死了,她会否真将他列入“哥哥”的安全区域,从此无一丝半缕念想? 进退维艰。 近日,宋鸣珂似无任何变化,如常与他作伴闲谈。 可这才是他真正畏惧之处。 历时三年,他的晏晏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居庙堂之高,她学会了伪装和掩饰。 他逐渐猜不透她所想。 此时此刻,霍睿言骑马走在御驾之侧,与兄长没聊几句,忽见她身子左摇右晃,心下大惊。 恰好车轮子辗过一块石子,马车颠了一下,将她抛离座位! 霍睿言顾不上君臣之别,飞身扑上车头,一手抄她入怀,稳稳接住了她。 “停——”余桐见状,连忙喊停队伍。 一时间,大伙儿纷纷前瞻后往,想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入目的不外乎是青袍洁净的霍大人怀抱睡得酣畅的小皇帝,对余人作噤声状。 莫名地,众人心头漾起一股难以言全的微妙感。 众所周知,小皇帝登基三年,从未动过招纳后宫嫔妃的心思。 在先帝守孝期内,外加年幼,无绮念还属正常。 可眼下即将步入血气方刚的年纪,居然仍无半点意向? 轰轰烈烈的“舒家小娘子事件”,不过为少数人目击,继而人人兴高采烈大肆宣扬。数日后,不了了之,再无下文。 时至今日,上千人亲眼目睹,常伴圣驾的霍二公子,当众搂住昏睡的小皇帝,小皇帝鼻腔中哼哼有声,如小猫不愿苏醒…… 众人难免生出奇异的遐想。 霍睿言无暇留心其他人异样的眼神,只关注宋鸣珂有否摔着,会否身体不适,遂低声让人去传元礼。 待剪兰、缝菊往车中铺上软垫,霍睿言轻轻将怀中人放在软枕上,并小心为她盖好薄衾,拉好帘幕。 静坐了片刻,元礼匆匆赶来,在她手上覆了一层薄纱,号脉后发问:“我前日给的药丸,是否多吃了?” 剪兰答道:“好像是……昨夜吃了一颗,半夜醒来,再难入睡,就……” “下回别让她太任性!”元礼沉声叮嘱,又对霍睿言道,“没事,助眠药吃多了犯困,睡会儿就好。” 霍睿言放下心,凝视宋鸣珂睫羽微垂的安静睡容,眷恋之情油然而生。 平日她清醒时,他因尊卑有别,往往不敢直视她日渐娇美的容颜。 尽管她精雕细琢的五官,早已牢牢刻于心上,且反反复复浮现梦中。 此际真真切切近在咫尺,他心跳与呼吸再度不受控制。 生怕自己舍不得离开,他留两名宫人伺候,拉元礼退至马车外。 “霍二公子,大庭广众下,你我这样拉拉扯扯,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元礼调侃道。 “闭嘴。”霍睿言怒而瞪了他一眼,像被烫到了似的,迅速撒手。 他们二人私底下偶有来往,当着外人面前,则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 互相以不屑眼神甩向对方,恰逢宁王急急策马奔来,稚气残留的脸上尽是焦虑。 “霍二哥哥,圣上无事吧?” “元医官说,睡会儿便好。” “噢,怕是路途奔波累着了,”宁王冲元礼笑了笑,“有劳元医官,多加照顾。” 元礼见霍睿言面色微变,得意而笑:“殿下客气了,此乃臣之本份,二位不必挂心。” 言下之意,是让二人回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