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朝失势见人心!” 他嘴上喃喃而骂,随意解开袍裳,弃于地上,顺手拨开倾垂的纱帐,一头倒在柔软被衾上。 “嘤……” 被窝里传出嘤咛之声,惊得宋显扬差点滚落在地。 他于昏暗中一掀薄衾,却见一具温香少女娇躯,只穿着单薄的贴身雪纱小衣,胸口、肩臂、腰腹的妙曼风光,若隐若现。 她青丝流淌于枕上,迷离媚眼似笑非笑,纤长羽睫羞颤,勾魂摄魄。 饶相千金……怎么跑到他的床榻之上? 宋显扬疑心自己喝高了,又在做那种无法言说之梦。 假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躺回床上,闭了双眼,他深深吸气,以摒除杂念。 忽觉一纤纤素手撩开他的中衣,触摸他火热肌肤,下一刻,光洁如玉的长腿缠向了他的腰。 这就很难忍了…… 反正,是梦。 他腹下如烧,怀着满心的爱慕与恨意,抬手撕扯梦中人的薄纱衣。 在娇羞的软喃声中,他去除自身束缚,猛然一倾身,将她压在身下,边亲吻着横陈玉体,边借着半生不熟的技巧,挞伐而上。 她意乱情迷,欲迎还休,似带着渴望,难以消受。 断续的哼吟,时而化作细碎呜咽。 这销魂之声,勾得他无所保留,依照想要的姿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贪得无厌地索要着她。 长夜漫漫,孤灯燃尽,而床榻的摇晃、急促的气喘、绵软的吟哦……却久久未停止。 ………… 两日后,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大雨伴随雷声,砸得极其凶狠,给连绵殿阁蒙上了厚厚帘幕。 宋鸣珂禁不住一哆嗦,手上轻抖,杯盏茶水溅落在她纤纤玉手上,且沾湿了她的袖口外沿。 “陛下小心!” 霍睿言抢上前,夺过茶盏,随手置于案上,双手捧起她如玉琢般的小手,边轻轻拭去茶汤,边吹了几口,关切询问:“烫着了吗?” 宋鸣珂的手不觉有多烫,心和脸蛋却火烫异常。 她悄悄一缩手,讪笑道:“无妨。” “要不,让元医官瞧瞧?”他只顾她的小小烫灼,似未留意她满脸绯云。 “小事,不必传唤了。”她抖动右手,转头望殿外雨势如银河倾泻,莫名生出异样之感。 如像……天地之动荡,局势之巨变。 “陛下!”余桐冒雨从回廊横穿庭院,赶至殿门外,内侍袍服已了大半。 “何事着急至斯?”宋鸣珂知余桐虽年轻,但自幼侍奉宋显琛,处事历来稳重,鲜少有震惊慌张之态。 “陛下……”他微微喘息,“定王!是北海郡王……他……” 宋显扬?他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 原本命他昨日离开奔龙山行宫,不料天气突变,浓云密布,宋鸣珂想着不急在这一时,传话下去,让他过两日再启程。 “据闻昨日,北海郡王向饶相提亲……饱受其他人冷嘲热讽,未料就在方才半柱香前,饶相应允了!” “什么?”宋鸣珂与霍睿言同时惊问。 众所周知,宋显扬倾慕饶蔓如一年有余,然则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皆无功而返,郁郁寡欢。 宋鸣珂看在眼里,暗暗偷乐,认定宋显扬在还前世寡情薄义、团香弄玉之债。 缘何在他被揭发与陆氏私通、削亲王爵、贬谪至北海的第三日,声望如日中天的饶相,居然愿意把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这人人唾弃的郡王? 若非疯了,便是猪油蒙了心吧? 宋鸣珂与霍睿言对望一眼,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陛下,”霍睿言踌躇道,“此事……匪夷所思。” 他转而问余桐:“余内侍,赵太妃处可有异常?饶相千金……是否乐意?” “赵太妃为北海郡王南下之事卧病伤神,至于饶相千金……”余桐眉间忧色,“有传闻道,她前日傍晚与北海郡王交恶,回院落后早早歇息;昨儿一整日不曾离开卧房。而后有扫洒仆役说,夜间偶闻她房中传出抽泣之声……今日倒未听说有状况。” 宋鸣珂若有所思,总觉漏掉了至关重要的细节。 难道千回百转,今生今世,这对怨偶仍注定要被牢牢捆绑在一起? 第四十六章 ... 行宫南面的碧水广池上,一座雅洁的湖心亭点缀于成片莲荷中。 连日暴雨,菡萏香销,偶有几只水鸭凫水嬉戏,静中有动。 亭中的“熙明长公主”一身紫绫褙子,配以月白挑丝裙,身段依依,凭栏随手往池中抛洒蒸馒头碎屑。 他目视锦鲤争相吞食的热闹景象,神情不起波澜。 耳边倾听母亲和妹妹谈论宋显扬的两桩大事,一是由定王降为北海郡王,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