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了,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家去了,你跟在我后面,隔一些距离吧,以免被人看见了拿出来说……」田礼歆话还没说完,一支箭忽然从她耳边擦过。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按趴在地上。 「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是人命比较重要。」谢君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没事的,灰灰在旁边。」 「怎么回事?」田礼歆想要抬头看,却被谢君朝按了下去。 「谈判谈崩了。」 「你是说跟七兴的贸易会谈?可是之前签约的时候,也没有这个问题啊。」 「国家之间出兵,往往……只是在等一个理由而已。」谢君朝此刻的脸色无比黯淡「你身上……可有信安侯府腰牌……」 田礼歆摇摇头,说道「在这大家都知道我是谁,更何况看灰灰在旁边就知道了,所以一向我都没带的。」 「那……你会说狼族的族语吗?」 「会是会,不过这时候你问这个……等一下,你想做什么?」田礼歆抓住了谢君朝的衣角。 谢君朝轻轻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七兴的士兵抓到我们……你一定……要跟他们说狼族语,你身上穿的不是正统宣威服饰,他们有机会放你走。」 「那你怎么办?」田礼歆感觉到灰灰在一旁的战慄,顿时鼻腔中传来一股铁锈味,身旁的沙地上血跡正在扩散「你受伤了!」 刚刚从她耳畔划过的那支箭,不偏不倚插在谢君朝的右前臂,他的肩上跟腿上也都受了伤。 一阵杀声传来,伴随着硝烟和惨叫,远处战鼓敲响。 田礼歆急忙拖着谢君朝往林子深处去。 「跑。」谢君朝用自己没有中箭的那隻手推她。 「我不可能把你丢在这啊!」田礼歆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边疆多年安稳,她不曾看过这样的场面「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分的东西?」 「右边袖子里……有秦国公府腰牌……」谢君朝痛苦地挤出一段话。 田礼歆此时顾不得那么多,她撩起谢君朝的袖子,伸手进去「是这个吗?」在谢君朝点头之后,她撕下自己的裙摆,将腰牌细细地捆在灰灰的项圈上,对灰灰说道「灰灰,一切就拜託你了。」 灰灰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对她摇了摇尾巴,又蹭了蹭她的脸颊,一下子跑出了林子。 两人找到一处洞穴,田礼歆急忙把谢君朝塞进去,自己再跟着挤进去。 「这洞口很小,野兽进不来。」田礼歆蹲下,对瘫倒在地上的谢君朝说道「里头有会流动的水,得先处理你的伤口。」她边说,边拿出手帕用水沾湿,说罢又从怀里拿出一瓶金创药,再撕了两条裙襬,将其中一条捲紧,摆到谢君朝面前「咬着。」 谢君朝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看田礼歆没有缩手回去的意思,便乖乖听她的话咬住了。 「我等等帮你把箭拔出来,你忍耐一下。」 谢君朝痛苦地点头。 「我先拔手上的。」 「好……」谢君朝小声哀号,哀怨地盯着田礼歆拔出来那支箭「你能给我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吗?」 「嗯,那大腿上跟肩膀上的,你想要先拔哪一支?」 「肩膀好了。」 「好。」 「谢……谢……」两声哀号之后,谢君朝再次幽怨地看着田礼歆手上的箭开口「你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喘息吗?」 「没事,我都拔出来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