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瞧到李静嘉眼中疑惑,偌儿哽着声音,一字一句道:“皇上重病,并非意外,那日皇后娘娘拿来一颗丹药,哄着皇上吃下,待皇上醒来后,便突然疯魔。” “皇后娘娘让人将皇上关到乘南宫去,不许旁人伺候,奴婢去探看了几次,谁知其中一次被皇后娘娘抓住,她问我是否服侍过公主,奴婢说是,她便让人划花了奴婢的脸,还将奴婢丢到冷宫,不许出来。” “我偷跑出来,想去求助颜大人,却无意听到沉大人和皇后娘娘谈话,说已从金蝉寺那处得了证据,足以剥了颜大人的职。” “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还请公主救救皇上吧!” 偌儿越说越快,泪水大滴大滴掉落,双膝跪地,向前挪动。 “皇上对公主是真心实意的好,公主殿下,整个李宋,只有您和他才是血肉相连的人啊!” 偌儿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雷鸣一般击打着李静嘉的神经。 她的脑子混乱不堪,脚步突然虚浮,若不是按住一旁树干,恐怕早已栽地。 沉轻之…… 沉屿之…… 还有……容清! 他们……他们…… 李昂驹突发急症,颜书郢惨遭贬谪。 沉屿之出征,沉轻之来金蝉寺。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容清和沉屿之姐弟布的局! 太子如今年幼,若皇帝斌天,那便是沉轻之把持朝政,而沉屿之又是外戚… 李静嘉瞳孔略张,笑的苦涩又难看。 原来这场局中,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甚至一头闷进陷阱,难以自拔。 早已流干了眼泪的凤眸干涸又刺痛,她恨李昂驹,可她不能容忍李家祖辈用鲜血累积成的江山易姓! 李静嘉不论生死,都是李宋王朝的长公主! 她轻抬脚步,朝着乘南宫的方向狂奔。 那是一座年久失修,早已废弃的寝宫,李静嘉赶到院内,入目便是混乱的杂草与堆积的废物。 曾经那样风光的帝王缩在墙角,衣着破烂,发冠糟乱,自言自语的不知在说什么。 娇躯一阵又一阵颤栗,她缓步靠近,李昂驹瞬然回头。 浑浊呆滞的眸光中闪过一秒异样,接着便是傻笑:“静嘉……静嘉你来了…” 李静嘉指甲入肉,靠近那杂乱无章的人,长袍拖到地上,两个人就这样对视。 “李昂驹。”女人突然出声,眸光又冷又恨。 “大哥曾在乘南宫西殿的榻下,修过一条密道。” 此话一出,原本癫狂痴傻的男人瞬间清明,疯狂与占有冲着双眸,颤抖伸手,女人却飘然离开。 李静嘉太熟悉李昂驹了。 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态,甚至每一声脚步…… 恐怕早已逝去的长兄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李昂驹要了他的命,他却无形中救了李昂驹的命。 那条密道,曾是方便她出宫逃玩所设。 她恨毒了李昂驹,可她救的,是李宋王朝的国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