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许沅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可能是冷风吹久了,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点僵,她搓了搓脸,回房间准备收东西,但走到门口往里扫了一眼,又觉得没有什么好收的,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的很多衣服都还没有机会拿出来,只要把阳台上晾的衣服收一收,把洗漱用品拿上,就可以走了。 简单得要命。 这样一想,她突然有些难过,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要怎么样,才能在一个地方留下自己痕迹?深刻一点,不要那么轻易就被抹去,最好深入骨髓,经历刀削斧砍,都能历久弥新。 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然后沉默着收好东西,提上箱子关上门离开。 一顿饭哪有那么快吃完,等他回来就没时间搬家了。 但其实严锐这次吃得真的很快,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可等他叁两步冲上楼打开门,却看见已经人去楼空,只有阳台上几件漏收的衣服在风中飘摇。 严锐紧抿着唇,用力捏着手里的手机,单薄的皮肤下青筋凸起,分外嶙峋,也分外孤独。 沉默许久后,他回到房间,把地铺放回床上,接着做之前没做完的题。 之后的许多天里,他们俩谁都没提这件事,在学校该怎么讨论题目就怎么讨论题目,下了晚自习还是结伴走到路口,说声再见然后分别,只是再也没有说过多余的事。 许沅一边要学习一边要做家教,睡觉时间无限推迟,白天课间基本倒头就睡,清醒的时候多半也是在马不停蹄地做题,严锐跟她状态应该差不太多,她不大确定,因为忙起来确实没有那么多精力留意。 她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逃避,虽然具体逃避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蒋诗怡,某个午饭时间,蒋诗怡终于逮着机会来问许沅,她像是憋了很久了,上来就是重点:“沅沅,老实说,你和严锐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算不上吧?他们之间不是挺平和的? 她摇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蒋诗怡惊呼,“没吵架你们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 紧张吗?哪里? 许沅神情茫然。 蒋诗怡恨恨地戳着她的头,“你每天除了睡就是学,严锐除了学就是睡,你们俩像是在比着往死里卷知道吗?而且严锐最近真的很冻人,他就没笑过,你知道他那张冷脸,持续叁天不笑,我就觉得世界冷得要末日了你懂不懂,就这你还告诉我没吵架?” 许沅持续茫然,有吗? 眼看蒋诗怡都要暴走了,她终于找回点状态,问道:“严锐最近不对劲吗?” 蒋诗怡重重点头,“他最近像殡仪馆里刚解冻的尸体。” 许沅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跟她有关系吗?是因为她搬走了?不至于吧……她也不是没打招呼,只是没等他而已,她越想越心虚。 蒋诗怡认真道:“你是不是想到点什么,但是又觉得不确定?” 许沅犹疑地点头。 蒋诗怡握住她的双手,真诚地眨着大眼睛,“告诉我,我帮你分析一下。” 许沅犹豫了一会,在蒋诗怡的大眼睛攻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