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悦阳孤身一人从床上醒来,身边早就没了哥哥的身影,昨夜发生的事就好像一场梦。 掀开被褥,自己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连褻裤也被换掉了,应该是哥哥清理的吧。 用膳的时候,母亲发现了女儿的异样。 「怎么了阳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母亲。」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努力挤出笑容,硬往嘴里多塞了口饭。 「不是跟你说了,吃东西要细嚼慢嚥,背挺直。」 「是。」 与哥哥之间发生的事是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起的,但这样天大的秘密憋在心里,让本就安静寡言的悦阳整日愁眉不展。 「一定是哥哥离家太久,所以感到有些寂寞吧?阳儿从小就只跟自己哥哥亲近呢。」 「多抽些时间和同龄的姑娘们相处吧,女孩子家家关係好,多走动也不打紧。」 得到父亲的允准,悦阳开始出席各种宴席,偶尔也有同为高门贵女的朋友来家里做客。 但即使这样依旧无法缓解她心中的忧虑,有一日她出门赴宴的路上,突然感到一阵烦闷焦躁,结果毫无缘由地大哭起来。 「抱歉,请转道去顺发茶楼吧。」 *?*?*?*?*?* 想起上次在这里喝茶还是哥哥带着来的,望着二楼雅间的窗口,她脸上一热。 进入茶馆后悦阳并没有去之前的房间,而是选择在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希望能快点从那颗烦乱的心中解脱。 「小姐,咱们就这样爽约实在于理不合呀。」 「可我不想去。」 「那咱们回府去,就说病得下不来床去不了?」 「我也不想回去。」 她的贴身丫鬟叫翠文,是个十分机灵的女孩。 「既如此,我去贾府报个信,小姐在此休息片刻咱们就回去吧?」 这算是非常折中的办法了,就算晚些回去爹爹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在她的默认下,翠文小跑着离开了茶楼。 台上说书先生正说着将军袁氏保护昏君逃跑一战,她无意间听了一句便入了神。 正说到精彩之处,几个大汉突然暴起,纷纷拔出刀来。馆内突发骚乱,茶客们看见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纷纷尖叫着逃离。 悦阳僵在板凳上,不知是该跟着跑,还是等侍女回来。 酒馆内一下子清了场,只留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还坐在那里悠间地饮茶。悦阳缩在角落,眼看已经错失了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 男人摘下斗篷,露出张有着长长刀疤,满是络腮胡的脸。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哼……山人自有妙计,凭什么告诉你?」 「不说也行,那我来说吧。」 「严旭那廝是你们的内应吧?我要去哪做什么,他都会提前告知你们。」 「大胆倭寇,既已进了天都,我叫你有去无回!」 其中一个大汉恼羞成怒,挥刀暴起斩向男人。 不料这位布衣大侠根本没有躲闪,抬起胳膊就挡下了对手的攻击。「当啷」一声,他的衣服被劈开一条缝隙,露出了里面亮闪闪的金属。 柜台后面的老闆也注意到墙角抱着身体的少女,十分好心地招呼她来自己的藏身处一起避难。 那边四人打得难分难捨,悦阳趁他们与自己稍稍拉开距离,猫腰一溜烟也鑽进了柜台。 「姑娘您别害怕,官府的人一定会拿下这个逃犯的。」 「逃……逃犯?」 「你不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凶恶倭寇。」 「仗着地形优势佔山为王,在他的地盘附近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竟然跑到这里来。」 掌柜说得义愤填膺,但很快就闭了嘴。 柜台外面没了动静,那个布衣大侠就靠在柜台上,津津有味地一起听老闆讲故事。 「老闆,都是哪里听来的消息,你这可是造谣啊。」 「我……我也是听、听听听茶客说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