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那如柳的细眉上晕染着如月般的清冷,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本来凌厉的凤眸此刻似被阳光柔化了。 好美! 他心里暗暗想着,不知不觉停下了动作。 “你在干什么呢?”沈烟离的声音传来。 墨白怔了怔,回过神来,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心和脸一起烫的厉害。 “对,对不起师尊,我分心了。”说完继续研墨。 她勾了勾唇,继续低头书写。 墨白发现刚才沈烟离扭头看向他时眼眸里带着暖意和亮光,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产生了错觉,眼前这个师尊与以往那个严厉清冷的师尊相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往事如烟,一切都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他忽的忆起当年自己第一次被抱到缥缈峰的时候只有八岁,那时候的他意识是很模糊的,因为他六识不全。 常听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到了他身上却成了一句无比讽刺的话。 他的亲生爹娘是那样的狠心竟将他敬献给邪祟以保自己的安全,世界之大,他明明有亲生爹娘,却并不比没有好。 他倒是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知晓如此这般残忍的事实。 那时候年幼的自己在魔窟里呆的太久,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六识,残破的只剩两识,这样的自己跟个傻子没两样。 加上魂灵精魄已经被吸干净,他生命垂危,在这危难之际若不是沈烟离的出现相救,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那段黑暗可怕的记忆总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侵袭他每一个脑细胞,让他害怕惊醒。 而沈烟离对他来说则是黑暗记忆里唯一的亮光。 那时候的他还小,对美丑的定义并不清晰,但当他看到沈烟离立刻认定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她喜穿一身白衣,雪色裙摆掖地,纤腰以微步,皓腕于轻纱,面容清丽,淡雅脱俗,明明这般的倾城绝世,却不喜以色示人。 她觉得这般很是俗媚不齿,女子应当以才能服人,而不是浮于外表的颜色。 她认为世间女子并不比任何男子差,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 她要做的便是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所以她常常素颜示人,明明这般粉黛未施半分,却依旧艳冠群妍。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矜贵自持,深明大义,与那些深闺斗艳的女子完全不同。 他从小便喜欢呆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向来清冷疏离,不愿与任何人相伴,便想着法将他送到别的师尊那边去。 他才不愿意,从沈烟离救他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认定这辈子都要跟在她身边,即使她待他异常严厉,她待他冷漠无情,可是在他眼里她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还不完这恩情,他是永远不会离开的。 他撒娇耍赖,死皮赖脸的缠着她,抱着她的大腿,可怜巴巴的求她不要赶自己走。 一次,两次,三次,即使无数次,他被丢了,他都要回来找她求她留下自己。 年少的他不懂执念二字,却已将执念植入骨髓。 他的执念便是沈烟离。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她的感情渐渐开始变质,而自己却不自知,直到看到她与那叶华卿走的很近。 他的心会泛酸,自己会生闷气,还会偷偷咒那个与她走得近的人。 他想要变得努力些,优秀些,然后被她看见,可是从不随人意。 鹤立鸡群,他向来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