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男人和女人们闹翻,分裂而居第二十年。 「滴......滴……」男人慵懒的抬起了手,轻拭脸上的晨雨,抹去了不堪的旧梦和睡意。 男人微睁单眼皮的小眼,柔和的微光从屋顶裂缝鑽入,是熟悉的寒意。 男人名叫萧语,他撑起了身,拿起被雨滴湿的外套穿上。 「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 「不要敲了,你没看到我的房子要垮了吗?」萧语开了门,让对方进来。 来者名叫蓝贝衣鬍鬚未修,蓬头垢面,身形憔悴,指甲缝隙残留肉屑皮毛,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每天,蓝贝衣都会到萧语家,一进门便席地而坐,诉说男人和女人分裂前的故事,有欢有悲,有血也有泪。 今次说到了他青春的爱情断章。 「你有看过美女吗?」蓝贝衣开门见山地问到。 萧语面不改色的回应道:「发霉的霉?还是会腹泻或出现肌肉无力、嗜睡的女人?」 蓝贝衣没有理会萧语没头没脑的回答,眼神逐渐空洞,自顾自地接着说:「我第一见到她时……」 其实这个故事萧语早已听蓝贝衣说好几次了,内容大致上是蓝贝衣在工作的地方与一个女人相识,当时他只有十七岁,相处了大约一年,蓝贝衣爱上了那个女人,在蓝贝衣下定决心要向女人告白的当天,影响整个国家最大的事件发生了。 说道这时,蓝贝衣总会语气颤抖,眉头渐皱,接着开始泪流满面,到后来甚至是双手用力得抓着头以及伤痕累累的手臂,他不停的哭,后续再也听不清了,但是萧语从来都不问后来的发展,只是轻轻抚着蓝贝衣的背,直到他精神平稳、哭声渐息。 「谢谢你。」蓝贝衣离去前总是对萧语这样说,蓝贝衣的每则故事前期总是欢乐居多,但没有一次听得到结局,应该说每个故事都是以泣不成声作结。 在蓝贝衣离开后,萧语的肚子发出了「咕嚕咕嚕」的抗议,萧语毫不理会肚子的哀鸣,躺了下来,轻闭了双眼,不自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妈妈,我肚子好饿……」我对眼前的面容模糊的女人说着。 「乖喔,爸爸就要带食物回来了喔。」女人说着肚子也叫了起来。 忽然,外头传来阵阵女人咆哮与一声男性惨叫,女人脸色大变,叮嘱我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女人离开后,外头多了一阵女人骂声,骂着骂着声音竟越来越卑微,到后来竟开始带着哭腔的求饶了起来,而那惨叫的男声已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了一阵子外头已没有了人的声响,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一切。 我走出了屋外,一个男人表情惊恐却静静的躺着,彷彿时间被冻结了一般,只有不停流动的鲜血还生机勃勃。 而另一处,几根长发落在地上,女人长发杂乱的趴在地上,手朝着前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几滴水滴在了我身上,下起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我站在雨中,全身湿透了,开始沉重起来,而男人和女人的躯体在这场雨中,洗去了污泥和血渍,也洗去了世俗的一切,从此沉浸于长梦中,或许我该感谢这场雨,是它让那对男女,我的父母睡得不那么狼狈,也掩盖了我脸上的泪。 萧语举起手,想擦拭脸上的雨水,睁开了皱着眉的双眼,在心里轻轻的说:「又下雨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