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就谈崩了,老姨之后也没提起过你,但是过年过节大家聚起来的时候,看着别人家都是子孙满堂的,他们也很落寞,前年老姨夫退休了,他们从祝城回来了琅城,姥姥姥爷这边,平时陪老人看电视,虽然嘴上说着看什么都行,其实还是会偷偷摸摸的调到有你的台,被发现了还嘴硬,说别的都在放广告。还有你第一次上春晚那年,你一出来他们眼眶直接就红了,你记不记得以前除夕过后电视上再重播春晚老姨总会说‘都看过了还看什么’,但是自从那年之后,每次她都守在电视前一个台一个台的看重播。去年你在网上,又不好的消息时,他们还说要找人帮你澄清,但又不知道怎么做,对了,我也是今年过年走亲戚时才知道,每次你有新剧新戏新节目时,老姨总会在朋友圈里发宣传,下面有她的朋友同事问的话,她就带着骄傲的语气回复‘这是我女儿’啊,你看。” 表姐找出手机里的照片,明显是从别的手机上拍下来的,这十多年,每一部她参与过的剧、节目,她妈都有发。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这个?” “我也没看到过,她应该是屏蔽了我们这些比较近的亲属,诶,别扭啊。” 谢含辞来来回回的翻看表姐手机里的几张图片,然后又无措的转头,看看路,看看车,看看远处的山。 好像有千万斤重的东西压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呼吸都顺畅不了。 她无力的蹲下,又被徐静川拉着站起来, “别蹲着,你会头晕。” 他在她身后顺着背,轻轻的,给她安抚。 过了很久她才抬头,揉了揉眼睛, “我们回去看看他们,看一眼,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好不好?” “好。”他更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 表姐带着他们回到了姥爷家,姥爷依旧住在她儿时记忆里的小房子,二楼。 表姐说她爸妈买下了三楼的房子,就在姥爷家正对门。 春节假期早已过去,回来过年的家人都返回了各自的家,姥姥姥爷出门遛弯了,谢含辞直接上了三楼。 每年春节时这里的暖气都会烧的很旺,家家户户都开着外面的房门,只锁里面的纱窗门。 隔着纱网,谢含辞听到了妈妈在收拾屋子时特有的碎碎念,还有爸爸穿着拖鞋在地上走路的独特的摩擦声。 表姐为了不打扰他们已经回到了姥爷家,现在就剩他们俩站在门口。 谢含辞抬手,敲了敲门。 声音不大,里面的没有听见,她又加大力度拍了拍。 “是不是敲门声?”她爸的声音, “都走了哪有人敲门。”她妈不信。 “我真听到声儿了。” “那你去看看啊,就知道在这坐着。” 几十年不变的对话,谢含辞低头笑了出来。 她爸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看见她,愣在了五步外。 “有没有人啊?也不吱一声。”她妈拿着擦地抹布走出来,看见她,也愣住了。 “爸,妈。”她抬起手挥了挥,“我回来看看你们。” 谢家父母手忙脚乱的清理沙发周围的杂物,她爸翻出了家里有年头的茶具,泡了一壶茶。 他们热情的过分,谢含辞僵硬的端坐在沙发上,连带着徐静川都紧张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要和人家女儿结婚,领证前上门却连个礼盒都没带。 “妈你不用忙了,坐过来,我有事和你们说。” 爸爸妈妈赶忙坐了过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的。 谢含辞突然想起她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会拉着爸妈坐在小椅子上,要他们坐直坐正,然后她装作老师的样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