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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泽河畔,River?Rock赌场。

    在哥伦比亚,黄赌毒基本算得上是挂牌儿企业。能光明正大开大赌场的,要么有权,要么有势,要么就有权有势。

    明面上看这就是个正规营生,上头上百平马场餐厅,下注的区域更是大的离奇,顶层是酒店和剧院。各界名流权士相谈甚欢,觥筹交错,高档的很。

    穿过白金色的恢弘门头,顺着东南角的电梯下地下叁层,就跟上头完全不一样了。

    这边才是有钱人真真正正爱玩的东西。

    有钱的人,全世界好吃好玩的都弄了个够,物质世界得到满足,精神世界便会逐渐匮乏,最后空洞,甚至变态。

    到下叁层这儿来的赌徒无外乎叁种。

    斗气的,这种就是你赌大我就赌小,反正我就得跟你站对立面。

    装逼的,这种一般都是浑身高调起劲儿,深V大LOGO,身后少说得跟上几个黑西装的保镖,现金都是用箱子装的。

    找乐的,这种人牛逼,不为钱,不为势力,毕竟谈生意的都坐上头几层明面。他们是标准的心理变态,人世间万物皆被他们玩弄个遍,唯有血液和哀嚎能够刺痛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感受到到那么一丝生意。

    斗兽场是按照最原始的罗马斗兽场建造的。

    方方正正,叁米深,长宽近百米。

    高台上坐着的都是些不知名的显贵,在这里,他们大多互不相识,且被禁止来往。

    唯一的交流工具是押注的那名‘执行人’。

    说白了,就是以各种方式被贩卖到斗兽场卖命的人。

    大多数都是拿钱办事儿,上家未知,下家更是不清楚。

    人比物件还不值钱,在这地儿,就只是个赌注而已。

    高台四四方方,地板是光亮的深灰色,像极了古罗马的干涩墙壁,古典又昂贵。

    正南方坐了个男人。

    他双腿交迭,单臂撑住额头。

    眉毛浓密又有边界感,唇瓣薄,给人距离感。

    头发短而黑,黑色孟克鞋面锃亮,庄重严肃,和他本人带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远远看过去,就是股子弥漫着的死气沉沉。

    下头斗兽场开了场,叁声哨毕,旁边迭马仔毕恭毕敬,腰弯的低。

    “苏先生。”

    递来个平板。

    苏容靳接过来,看两眼,点下。

    迭马仔眉眼飞起,看他下那注,心里头默默计算自己抽成。

    又是声长哨,就是正式开始。

    斗兽场下头的两个赤身裸体只有一短裤加身的壮汉,瞬间摆起战斗姿势。

    他们受过训练,一招一式都往致命点儿去的。

    没有工具,没有规则,唯一准绳就是杀掉对面的陌生人。

    几场暗杀明剑,很快双方见了血。

    血是良好催发剂,基本上参与斗兽场的显贵都开始见血兴奋。

    斗场四周的围栏是坚固的防弹玻璃,这玻璃生命短暂,虽说中国制造,质量绝对没问题,但耐不住这些变态们的疯狂锤砸。

    有时候有些人兴起了,嗦两口白粉或者打麻,疯疯癫癫,攥起什么都往上砸。

    场子越来越热,周围人群越来越疯狂。

    只有苏容靳,眼神里是荒芜的空凉。

    对他来说,这场血腥的斗兽行为,抓痒都算不上,还没指尖的大麻能让他爽。

    很快,最后一招下去,下头一浑身是血的壮汉倒地。

    另一个单膝跪地,眼睛肿的不像话,血液顺着眼角往下流。

    苏容靳抽了口雪茄,指节轻轻拂动烟身,摩挲它的细枝末节。

    他锋利且难懂的视线和那单膝跪地的男人对视。

    那男人哀嚎着飙起血泪,泪水血水混着往下头流。

    除了押注赢的欢呼和输的哀愤,场子里飘着那男人兴奋的哭泣和哀嚎。

    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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