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郡主孕期回娘家修养,还被崔家人阴阳怪气嫌弃架子大。 真是同人不同命。 临月郡主怀孕后情绪不稳,想到委屈处,眼眶便红了一圈,“你晓得我不好过,竟连嘴上的便宜也不让让我。” 姬羲元瞧着好笑,隐了笑容哄道:“是我的错,阿姊莫生气,对身子和孩子都不好。”好不容易才劝得临月郡主止住眼泪。 “都是崔家给我受的气,要你给我致歉有什么用,”临月郡主不愿被外人看了热闹,与姬羲元出了大殿向园子去。 姬羲元嘴上什么都应着,“好好好,回头我提着刀去崔家门口,叫他们一家老小跪下给我临月阿姊道歉。”低头注意脚下,生怕临月郡主走不稳。 临月郡主破涕为笑:“那倒也不用。你陪着我去那边的木架装个五谷香包吧,我想给孩子祈福。” 大周有择五谷、种子、香草缝制荷包相赠以祝愿,祈求丰收、婚姻幸福、多子多福的习俗。庭中有放置祈福用的五谷、蔬果种子与香草的木架,下宽上窄,放着五层簸箕。 姬羲元生怕她摔着,拉着她避开人从旁边的廊道过。没走两步,两道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声一前一后传来。 “你有了身孕也就罢了,连我都瞒着,偏偏到了今天说出来哄得大王欢心,允许你参加宫宴。刚才在父亲面前,你得了一顿夸奖,我落得一场数落,我就知道你捎上我参宴是假好心。” “阿果你胡说什么,你是我亲姊妹,我还能害你不成。你才多大……” 临月郡主一下子将祈福香包抛到九霄云外,转头与姬羲元对口型:“崔家女。”飞快地给打灯的宫人打手势,让她熄灯。然后,专心致志地听起热闹来。 不必临月郡主提醒,姬羲元也听出外头两个小娘子是谁了。 又是身孕,又是大王,还是姊妹。都不必猜的,鼎都里这么精贵的胎儿独一家,越王。 谢氏和崔氏两世家,同气连枝,先帝时一起坚持支持女帝登基,现在一齐押注在越王身上。谢氏送了个孺人,崔氏就选了两个婢生子做媵。 世事无常啊。 要不是谢川已经进了公主府,姬羲元实属有些嫌弃谢氏丢人,不想扯上关系。 拉拉扯扯好似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姬羲元不能任由临月郡主站在风口看戏,牵着她往后头亭子避风,也不妨碍听戏。 争执还在继续:“你之前就假惺惺说什么年纪小不好生育,叫我推了房事。结果就是为了显出你自己来。崔枝你别忘了,你才比我大一个时辰罢了。” “你忘了吗,阿娘就是十五岁生我们俩死在产床上,我真是为了你好。孩子哪有性命要紧?”崔枝有苦难言,劝不住脑子一片浆糊的同胞妹妹,辩解不清又烦躁不堪。 崔果径自往前进了桃林,气闷之下踹了一旁桃树两脚。崔枝去追,姊妹二人又争论两句。 姬羲元与临月郡主坐在后头亭子里休息,见两人渐行渐远,临月郡主本想让人去拦,被姬羲元制止。 姊妹间的争执被寻常外人撞破都是伤颜面的大事,更不要说姬羲元在此地听个分明,传出去崔氏能让两人死的干干净净。 她们身不由己,也是可怜。 姬羲元不欲与她们为难,安静等着两人离去。 正巧有人说笑着往这边来。听到人声,崔果心里一慌,不知怎的碰到一旁的木架子。 碰一下不至于撞倒木架,撒了两簸箕种子,混杂了其他簸箕并且撒了一地。 倾倒了簸箕视为不吉、不顺。 临月郡主来此也是为了亲手给未出生的孩子做祈福荷包,讨个吉利。 结果被崔果“倒吉”了。 加上崔府里的不愉快,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临月郡主一时间觉得崔家人与自己相冲,处处不合。她顾不上看戏,向簸箕架子的方向大步迈近。 姬羲元与一干宫人硬是没拦住人,既然没拦住也就不急着出去了。 临月郡主心气不顺,口气也不好,对着旁边的宫人指桑骂槐:“连个东西都看不住,要你何用?真是个倒霉扫把星,竟被分来看守吉利。还不快快捡起来。” 御花园的花树位置上百年没动过,到处都是石子路,这几天洒扫得干干净净,倒是没什么灰尘、冰雪。 侍女诺诺应答,开始细细辨别,一点点捧起地上的种子。 崔果委屈极了,今天做什么都不顺利,处处走霉运。自己做错自己担,想上前帮侍女的忙。 崔枝连忙拦住妹妹,可别再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