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这么大,可黎棠偏偏就是遇见了她。 那人坐在椅子上,面容精緻高雅,气质清冷,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目光正盯着前方在復健的孩子,双脚没有知觉,却仍努力地踏出一步、两步,或是训练手臂肌肉,直冒冷汗。 这场景,但凡是有点怜悯之心的人,看了都觉得不捨。 可偏偏,她的眼底,淡漠地毫无情感可言。 对于他们的痛苦,没有任何共情。 像她这样的人,黎棠倒是想知道,要是有了情绪,该是怎么样的呢? 「好巧!温小姐。」黎棠挤出了笑容,走到了她旁边,口气温温和和的,像是她们十分熟稔。 温挚这几天在医院发现了不少素材。 而谢希河这人又八卦,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几乎都会知道。 除了第一天确确实实是为了谢希河而来外,从第二天开始就单纯的只是想找点素材了。 有因为欠债而被人逼着跳楼的,有因为先天就缺陷不良而被父母拋弃的,有因为摔断了腿而找回真爱的,有因为争家產失败而被逼疯的…… 只要温挚一问,谢希河都能知道原因。 这世间大大小小的事,彷彿都可以在这里看见,人间百态,是是非非。 今日,她又找到了十分有趣的地方。 她冷冷地看着里头的小孩子,似乎在为了一个玩具吵架? 小孩子这种生物,动不动就哭,怎么会有人喜欢? 她观望着,想知道到底谁输谁赢,听见有人跟她搭话,也不想理,只想看出个结果来。 可黎棠一点也没有被冷落的感觉,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自然地说起:「对了!这几天江凛不在,你一定很无聊吧。」 听见了那人的名字,温挚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她微侧过头,看了下黎棠,想看她到底要干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她们之间,哪有交情可值得攀谈? 「他没跟你说吗?」黎棠语气温和,「他妈妈昏倒了,所以回家了一趟。」 温挚说:「跟你说的?」 「是啊!江凛他还让我帮她妈妈找床位,毕竟现在是换季,生病的人多了,床位也少。」 说完,黎棠就看见温挚转回了头,然后,淡淡地应了声。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黎棠又继续说:「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江凛的时候,他就是为了救人,结果自己也受伤了,是一个......很尽责的人。」 语末又问,「你呢?是怎么认识他的?」 话语间,似乎是真的想和她聊天。 可询问像是掉在了地上,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久到黎棠脸上的笑容都僵了,才听见温挚说: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覬覦。」 黎棠神情微动。 那声音冷声冷情,没有半点温度,「我不要的,才会让给别人,可我要的,死也要死在我手里。」语气狂妄又自大,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违和,彷彿她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应该的。 江凛,就是她想要的,容不得他人覬覦或夺取。 自私,佔有慾强。 这就是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