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选来选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拿了一个,走了。 谢希河说:「没有,她本来就这样的,吃得也不多,做起事来,就会忘了吃饭。」 沉默了片刻,而后江凛才低声开口道:「她是…厌食?」 看她身上,也没什么肉,像是营养不良似的,手腕间的骨骼突起,是最明显的证据。 「没这么严重。」谢希河语气有些低落,「大概是两年前吧,才渐渐有这个毛病。」 江凛皱眉,「怎么回事?」 谢希河说:「写书久了,人也变得有强迫症,非得写到自己看着满意了,时间久了,才会连饭都忘了吃。」 江凛眼前彷彿浮现了在楼顶时,风那样大,她的身躯瘦弱无骨,像是稍不留神就会被吹走。 手不自觉地摩娑着食指指腹,一下又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你的生活之中,等你发觉时,早已无法戒除。 「四年前,我爸过世后,你跟我说,你有想要保护的人,暂时不会来县城了。」江凛的声音有些低哑,「是她吗?」 谢希河闻不可闻地笑了下,「是啊。」 「四年前,我总算找到了她,于是在路上假装偶遇,想跟她重新认识......」 提及这段过往时,谢希河都不免啼笑皆非。 那时,他开着车,慢悠悠地跟着走路的她。 终于,她停下脚步。 于是他探出车窗,摆出自以为最帅气的表情,对着她说:「有兴趣一起工作吗?」 事后回想起,简直像极了一个变态的行为…… 可温挚也不恼,她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他。 从前纯真可爱的孩子,现今已出落地十分漂亮,在她身上,甚至找不到一点小时候的影子。 可谢希河知道,她仍是她,是不会变的。 温挚盯着他看得很久,久到谢希河都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她的神情依旧是淡的,半晌,才开口道:「我记得你,谢希河。」 话音一落,谢希河险些就要热泪盈眶。 他没想过她会记得他的。 当时才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女孩,记忆能有多深。 可说没有抱以期待,是假的。 当年分别前,他没有任何身分,只能任由她的亲戚将她带走。 于是,他告诉她:「我叫谢希河,你要记着我。」 「记着我,等我来报恩。」 而温挚,居然真的信守承诺,没忘记他。 一饭之恩,没齿难忘。 千金偿还,也不足回报。 江凛又问:「那她父母死后,有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她没提过。」谢希河叹道:「我问过她,但她没说,大概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吧。」 江凛沉沉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我死了父母,算吗?」 一遍又一遍,语气淡漠,平静地像是说着一件毫无关係的事。 就像是神祇般,无情无欲。 彷彿碰着她,都是一种褻瀆。 连说着那些撩拨人的话时,眼底都是一片赤诚,没有任何的情绪汹涌。 而他,险些都要沦陷其中。 可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与他一样,有血有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的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