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拿鱼汤, 不饿吗。”宋枳问。 “不饿。”陈倾时仍然没放手, 语气甚至有点可怜, “我就想看看你。” 宋枳背着身顿了好一会儿,努力眨眼,把眼泪逼回去才神色如常地转过来,在病床边坐下。 她大概能体会陈倾时现在变化的原因。 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宋枳大脑完全空白,耳边是刺耳的嗡鸣,只感觉所有空间无限放大,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她怀里的陈倾时。 江艇被钢筋意外贯穿身亡,江倩就用钢筋来伤害她。 陈倾时又做错了什么?他不该活下来,不该走出火场,不该有喜欢的人? “我倒下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陈倾时的话打断了宋枳的思绪,她移过眼神,定定地看着陈倾时苍白脸色,“我在乞求世界上所有神佛,求他们不要让你死。” “也在想你怎么那么傻,偏偏要去帮我挡这一下。” 陈倾时的掌心覆着宋枳的手,粗糙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有一点痒。 他低垂着睫毛,轻笑了声,“这钢筋要是捅进你这个小身板里,我怕是求遍吗诸天神佛也找不回我的小宋画家。” “你男人身板结实,腹肌比城墙还厚,你不是都看过了?” 宋枳噗嗤一下笑出声:“我看你是脸皮厚。” “生死一遭,让我想开了之前想不开的事情,纠结过去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陈倾时睨她一眼,咳嗽了声,“比如现在,夜色正好。” “我想吻你。” 宋枳还没有答应,陈倾时便揽着她的脖颈吻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那样温柔珍惜的吻,陈倾时这次吻得很用力,唇舌肆意掠夺宋枳的氧气,如烈火席卷而来,不由分说,燃尽理智。 宋枳没想过刚做完手术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劲儿,顾忌着陈倾时的伤口,她也不敢挣扎,只能顺他的意,迎合他滚烫的气息,连带着陈倾时的入侵,统统接纳。 灼热到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亲吻的声音,多半是属于宋枳的喘息声,陈倾时只是无声地掠夺。 沉默,凶狠,起伏颤动,是一只情动的猎豹。 避免碰到陈倾时的伤口,宋枳一直是用胳膊撑着病床,但渐渐她手脚发软,身体也不可控制地逐渐朝陈倾时倒去。 宋枳听见陈倾时闷哼一声,连忙撑起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紧张地去察看他腹部的伤口:“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像宋枳这样没谈过恋爱的白纸,最不会勾引人。但此刻陈倾时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徐志摩诗里写的——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低马尾拢不住的碎发掉下来,黑色发丝后是完全羞红的脸颊,弥漫水意的眼眸泛着焦急,嫩如水葱的手指朝他腹部下方探…… “等下。”陈倾时倏地抓住宋枳的手腕,生硬地阻挡她的动作,“我没事。”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宋枳执拗地坚持着,“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医生说术后几天尤为重要,必须谨慎对待。” “真的没事。”陈倾时扯着嘴角,感觉太阳穴一阵猛跳,浅棕色眼眸里的欲//色堪称波澜壮阔,“你要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