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想法:“我舍不得你难受。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会先竭尽全力救。” “我真的不想插管,不舒服不自在,如果真有”她语气散漫地说着,他听着难过极了,连忙打断她:“没有。” “人总的有那么一天。”她语气很淡,轻抚着他的背脊安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实在没办法就不要再费力救我了。” “如果是我呢?我到了那一天,你会怎么做?”他反问道。 她语气极为认真:“我会尊重你一切选择。”说完又圈住他的手,埋首在他胸前:“就像你当初结婚对我说的一样,我也是。” 图衎捏捏她的鼻尖,一手顺着她的长发,低头靠着她的额头,两人的眼睛相距不超过3cm,她能清晰地看清他瞳孔中沉重的黑色,他低声说着:“如果你心里头有一点点念着我,我就舍不得你会因为我的离去而难过,我一定会努力快点恢复。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选择最不让你痛苦的选项,我那时可能没法回答你,但是我一定支持你一切决定。”他想摸摸她的头抚慰,触手却摸到了一脸颊的湿意。 “不聊这个话题了,好沉重,跨年了该喜气一点的。”肖望舒靠在他的胸口,突然有兴致盎然拉着他跳舞,他乐意陪着,只是脚不太适应,常常踩到她的脚,瘦得青筋分明的脚背被他踩成红色,她却还在笑,最后是她站在他的脚上,相拥着跳完了这支舞,在盈满一室的温暖中迎接了新的一年。 ... 叁月份,图衎和肖望舒一起回了一趟N城。 两人驱车来到了殡仪馆,庄严肃穆的祭拜区在清明人潮散去之后变得冷清,肖望舒在骨灰格里抱出一个白玉骨灰罐,上面落着的尘灰被跪在地上的女人仔细擦拭干净。 图衎摆放好祭品,和妻子一起虔诚地鞠躬默哀。 “外婆,这是我爱人图衎,这么久了才带他过来让您看,你可别生气。” 图衎扣着妻子的手,诚挚却显得笨拙地说:“外婆好,我是图衎,N市人,家里还有母亲,跟望舒认识了很久,前年的结婚...” 她听着丈夫真诚地说着和他的个人事迹以及和她的相识相知,似乎是真的生怕得不到长辈的认可。 她耐心地听完,眼睛泛热,原来他和她之间也度过了这么长久的岁月。她拍拍他的手背,点着头道:“放心,我外婆肯定对你很满意,不用太紧张。” “为什么?” “因为我外婆爱我,就像你一样。”像你一样,接受了我。 晚饭两人回了褚家,月上柳梢头,扑着向光的飞蛾一头扎在坚硬的玻璃上,肖望舒看着落地窗上附着的小飞虫,一下晃神,记忆退回童年,她躺在床上,身上的越界死死压着她,她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侧着头无神地盯着紧闭的磨砂窗户,听着微小的身躯追逐光亮撞着玻璃的声音,几不可闻,却是生命之音,像她期待那样,有一天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为了追逐而死,至少抗争过。 “呕~”思绪抽离的一瞬,剧烈的反胃直冲喉管,她连忙捂住嘴,没来得及看身旁褚秀和图衎的神色,直直冲向最近的卫生间,扶着马桶边沿,一阵阵反胃感冲击着她,几乎将苦胆水呕了出来。 图衎跟着她跑进来就看到她通红着脸,发抖着反胃,心都要被揉碎,顺着她的背,递过干净的水给她漱口,她趴在他肩头,慢慢缓着气。 褚秀蹲下身摸摸她的脸,擦干净她嘴角的水渍,“望舒,还有哪里不舒服。” “妈,我带她去检查一下。”图衎拦腰抱起她,直直往外走。 “好。”褚秀把两人的大衣拿上。 肖望舒恢复了些神智,看着就要发动汽车的图衎,着急苍白着脸摇摇头,她很清楚这是吃药后的不良反应,万一被医生问过往药史,她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更让人起疑。 图衎一向把她放在首位,此刻哪会听她不舒服还要强撑的言语,直接开到最近的医院。 “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