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炉叮的一声拉回沉浸在回忆里的他,图衎拿出玻璃杯,牛奶正好温热。 书房门没有关,风从大敞的窗口溜进来,悬挂的白纱被撩起温柔的弧度,她正趴在桌面上小憩,恬淡的侧脸,呼吸声都清浅。 她带着耳机,没听见他靠近的脚步声,电脑上旁边的日历备忘录填的密密匝匝,顶上的一项写着“南树区民政局九点半结婚(顾淮)”。 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记号笔,在顾淮的名字划了两道,又觉得不够,干脆涂黑,在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才满意地把笔放回。 他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妻子的脸,一日地狱,一日天堂,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为她突然而然的结婚决定在飞机上坐立难安,看着她选的对象的资料更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没有闭眼,而今天,他们一起宣誓,两本结婚证,她成了他的妻子。 她的呼吸拂在他脸上,无需隐藏,他眼里的情感肆无忌惮在她脸上流连,发际耷拉的小绒毛,素眉浓密弧度正好,睫毛挺立根根分明,眼尾有一颗极淡的痣,眉骨高鼻子挺,挡住灯光在另一半侧脸留下阴影,爱重至极,连目光都不敢凝聚。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幽幽转醒,眼睛半开,正好对上他的眼。 她一瞬而过的眼神退却被他捕捉,忍住心底漫上的酸涩,他温声道:“现在晚了,要不喝点牛奶就先休息吧。” 她护着后颈动了动脖子,点了点头,耳机滑落,他捡了起来。 她看了看时钟,语气包含歉意:“抱歉,你上班时间也早,我有时候剪片剪着剪着就忘了时间,以后你别等我,自己先休息。” “没事。” 她站起身来,咕噜咕噜把牛奶喝完,“我先去洗个澡。” 他点点头,电脑屏幕上软件还在运行,正好停在她骑车经过的背影,他帮她点了点保存,耳机放在桌面,他拿起靠在耳边倾听。 “不能握的手,从此匿名的朋友。” 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强忍泪意将成风推进电梯的片段,空气传来一声极淡的轻笑。 他和妻子在某种时刻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契合。 他在书房里坐了许久,才回到房间。肖望舒正在吹头发,他走到她身后,热风带着水珠在他手臂上落下,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帮你吹吗?” “好。” 她的头发很长,不知道她突然蓄起长发的原因,但无论是那种模样,他都是见过的,爱着的。 头皮被温热的指腹按着,指尖插进她的发里,顺着调皮勾结在一起的一绺绺发,逗弄猫儿似的剐蹭着她的头,从发稍吹到发根,丝丝缕缕都被他照顾到,关掉吹风机,图衎没有更靠近的动作,只能微微低头,轻嗅着她的发香,一脸餍足。 两米宽的双人床,新婚的两人之间有一米宽的间距。 图衎小心支起身体,轻轻地翻了身。厚重的遮光帘覆盖的房间里,他却看见了她的背影,婀娜的身体曲线,凹陷的腰窝,像女孩甜笑时的酒窝,恰到好处的弧度。 静谧的空间里,存在着两种呼吸频率,同样失掉了正常的节奏,新婚夜,他和她都无眠。 “我…可以抱你吗?” 这个有着诡异静默的夜,被一个询问打破。 他眼神紧攥着那抹倩影,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又轻缓地放松,开始有了动作。 “我们是夫妻,这不需要询问。” 肖望舒翻身挪动着身体向他靠近,图衎马上靠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小。 在他犹豫着伸出手触碰她的时候,她已经圈着他的腰,耳畔靠在他胸膛,察觉到他不自然的心跳,低声回了一句:“我们做吧。” 瞳孔微缩,他霎时间脑袋空白,而后是贲发的心跳频率让热潮在全身蔓延。 “太快了。”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想推开些她,身体比大脑更了解自己的情感,手紧紧拥着她不放。 “今天是新婚夜,该是这样的。”肖望舒抚摸着他的背,手下的肌肉因为她的触摸而绷紧颤抖,小腹贴着的部位也用与之间截然不同的硬度告知她身体主人的兴奋。 “你等我一会。”她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先放开。 掀开被子,肖望舒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卫生间,厚重的磨砂玻璃门将暖黄的灯光磨成暧昧因子,在这沉静的夜里撩人心弦。 没过多久,门把落下,门扉打开,娉娉袅袅的女人穿着一层轻纱盖不住曼妙的身姿,黑色的蕾丝花边垫衬着浑圆的乳,同色叁角内裤紧紧包裹着胯,白纱覆盖在如此身体上显得欲盖弥彰。 图衎看得赧然低下头,在卫生间流泻出的灯光下,指只看得见通红的耳尖。 怎么我倒像个盘丝洞里勾引唐僧的蜘蛛精,肖望舒哑然失笑地想着。按掉卫生间的灯,失掉视觉后,其他知觉都变得敏感。 图衎感受到她微凉的指尖覆在他的手上,硌手的金属包装落在他手心,玫瑰的馨香气息萦绕在他鼻尖,耳垂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