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暮春,暖阳高照,雀鸟相啼不绝,格外朝气。 孟清歌眨了数下眼睛,撇过头望了眼被日光照得敞亮的卧室,愣了许久,这才缓慢坐起身来。 「唔。」头疼得厉害,她不由晃了晃脑袋,虚扶额际。 门外,翠玉听闻屋内动静,便示意红玉端着盆清水进去。 「公主,您醒了。」翠玉淡笑着:「您昨日歇得真早,怕是累极,连晚膳都没用上。」 孟清歌盯着她们二人,静默不语。 「公主,洗把脸吧。」红玉将脸盆端至孟清歌面前,恭敬道。 闻言,孟清歌頷首,细心清洗。 待她梳洗毕,红玉给她递上巾帕,就说:「哎,公主,今早集市里都在传,据闻六皇子昨夜在青楼闹事,把侯爷大人的嫡子打了个半残,惹得龙顏大怒呢!」 「呸!」不等孟清歌回应,翠玉当即瞪向红玉,说:「大清早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坏了公主好心情。」 「不就八卦下嘛,别老骂我。」红玉委屈巴巴地噘起嘴来。 「行了,都别吵了。」孟清歌顰眉,在翠玉的搀扶下坐到梳妆檯前。 「公主,奴婢给您梳个凌云髻吧,您看如何?」翠玉拿起一把暗红色的木梳,小心翼翼地梳起孟清歌那头如瀑青丝。 孟清歌望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垂眸道:「随意给本宫挽个便是。」 「是。」 这边打理到一半,正在整理床榻的红玉却疑惑出声:「咦,这木簪子是打哪来的,怎没瞧过?」 主僕二人闻声后双双望去,就见红玉手里抓着一把带有狼头雕刻的木簪。 「既是在公主房里,理应是公主的,不过……」翠玉皱眉,「公主,这簪子奴婢也没见过。」 孟清歌盯着那木簪许久,好似被夺去了心魂。 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 「放着吧。」最后,孟清歌也只是淡淡吩咐,此事便没了下文。 用过早膳后,她间来无事,便在院子里散步赏花。当来到那棵松树和杜鹃花丛前时,孟清歌不禁愣了一下。 她知道那棵松树是自己亲口向父皇要的,可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她不曾为了什么事求过父皇,怎会为了棵松树求到御前?真是奇怪。 「公主!」 正思索着,一名小廝快步走来,拱手就说:「四皇子差人来报,说是想邀请您去郊外骑马。」 「四皇兄?」孟清歌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无事可做,不如去散散心也好,遂爽快应下。「即刻备车。」 「遵命!」 待她准备好一切,乘车抵达约定地点时,就见现场不只有孟文旭,还有那个叱吒风云的李璿大将军。心知皇兄有意撮合他俩,孟清歌不由皱起柳眉。不过就在下一刻,她又觉得奇怪,嫁予何人对她而言毫无所谓,何曾像这般抗拒了? 「小七。」孟文旭一见孟清歌过来,立刻殷勤上前,扶她走下马车。 「皇兄,将军。」孟清歌简单打了个招呼,自始至终皆是半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清冷高雅,难以亲近。 见状,孟文旭挑起眉毛。 就知道这丫头还在为那个侍卫伤神,今日约她出来可真是对极了。 「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李璿拱手行礼,举止端正俊朗,那模样好生俊俏。 可惜孟清歌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只淡淡回覆:「将军有礼了。」 看着二人的客套生疏,孟文旭简直哭笑不得:「你俩根本就是木鱼配木棍,实在是非常般配呀。」 「还请皇兄莫要揶揄本宫。」孟清歌抬眸扫了他一眼。 「行吧行吧,别这么看我,真受不起。」孟文旭抿嘴一笑,转头就对着李璿说道:「把那匹温顺的白马牵来。」 「是。」李璿面无表情地頷首,转身牵马。 见他走远,孟文旭眼珠子一转,突然「啊」的怪叫一声,旋即摀着肚子,并带着歉意朝孟清歌道:「哎呀!我肚子好疼啊,疼疼疼!小七啊,你们慢慢骑,我去去就回啊。」 「呃?皇兄。」孟清歌万分错愕,正想揪住孟文旭衣袖,却被他巧身避开,成功逃走。 什么情况?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