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又绚烂。 是陈怀对那个叫阿南的女子的印象。 他不难感受到她的刻意接近,那时候整个京城的人对他都是这样好奇,想对这个朝为马舍奴,暮登天子堂的人一探究竟。 戏子,为了讨点赏钱,或是找些谈资来接近他,也说得通。 他扶着她坠着流苏的细腰带,掌心贴在她的腰上,身量不高的人倚在他怀里,她故意软着声音的样子仍旧让他浑身发热。 那晚她一直在笑,放肆不羁,所有的步子都轻快。 当时她的脸躲在面具下,而如今望着那张面容,总是心有戚戚样子,他有些想象不出她那时候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了。 如今的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坠着,稳着,沉着,不时还是从前那股飘忽劲儿。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又抱了五年前的那个人,一点酒气,一点妩媚与情欲。 只是他没有那么生疏,嗅着她发丝的香气,做从前她教他的亲昵事。 更漏长,三更时陈怀皱着眉醒转,手臂展开着,却是无一人。 他起身发现是纪盈的卧房,推开门惊醒了守夜的门房。 “夫人呢?”他问。 “夫人去同她的贴身侍女睡了。” “为何?” 门房微张着嘴犹豫了一下:“夫人说您打鼾,她睡不着。” …… 陈怀揉了揉额心。 地牢里,牛皮裹的长鞭子在盐水桶里沾了沾,划破长空落到刑架上的人身上,隐忍的低吼不曾断绝。 “将军。”施刑的人停了停,朝着从暗道上下来的陈怀行礼。 陈怀颔首,走近刑架上奄奄一息的人。 那人身上已无一块好肉,破损的衣布露出的地方,翻出一片片红肉,红色里夹杂着淡黄色,生出一些腐肉。 “三个多月了,还是不肯开口吗?”陈怀坐在那人面前。 刑架上的人抬头,模糊看到了陈怀,低低笑起来,微弱濒死。 “我说了,我是大炎的细作。” “你的主子在东边,是朝中的人,别什么果子都往大炎扔,”陈怀拿着一根沾着盐水的杆子,支起了那人的头,而后滚过他腐坏的肌肤,看他浑身发颤嘶吼。 “陛下要是知道,他特许你挖凿来审问大炎细作的地牢,被你用来排除朝中异己动用私刑,该如何呢?”那人颤着牙笑道。 “他怎么会知道?你告诉他吗。”陈怀收回杆子。 “你要是不杀我,我出去之后一定让你在朝中身败名裂!” 陈怀看了看从另一侧走出来的席连,席连是来审另一个人的,二人对视一眼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看守地牢的人才有了半刻停歇,一个狱卒抱着一坛酒进来递给另一人。 “这是夫人昨日赏的,从京城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