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不利索,转头叫管事的扣他工钱。” 秦玄策蹲坐在那里,那姿势其实并不高雅,但是他容貌英俊,身形高硕,他的皮肤是好看的小麦色,他的手臂高高地挥起,又“笃”地劈下,动作刚猛而流畅,带着空气中的残影,有千钧之态、破竹之势,只是那样坐着,也流露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骁悍气息。 烧火用的木头如同豆腐一半,被他一根根劈开,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那里,很快就堆得高高的。 他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抬起眼睛,望了过来。 阿檀急忙把头缩回来,虚弱地靠在墙上,用手捂住眼睛,呻.吟了一声,试图当作自己没看到,不知道为什么,慌张得很,心脏怦怦直跳。 元嬷嬷气得笑了起来,像老鹰赶小鸡一般,把这群丫鬟都赶走了:“去、去、快给我回去,这热闹也是你们能瞧得,小心点,回头人家翻脸不认,把你们统统杀了灭口。” 小丫鬟们装作害怕的模样,嘻嘻哈哈地跑了。 赶了这边,防不住那边,没人注意到一只小鸭子摇摇摆摆地跑了出来,朝秦玄策扑过去。 “二叔、二叔。”软糯的小嗓音听过去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来找我玩的吗?” 秦玄策马上扔了斧头和木柴,接住了念念,当他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温暖而明朗,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他笑着,眼睛都在发光:“是啊,二叔来找念念玩,好几天没见念念了,二叔很想你呢。” 阿檀急得跺脚:“这孩子,怎么成天就爱乱跑,谁把她带出来的?” 荼白跟在后头,弱弱地道:“大家都出来了,小娘子非要一起过来看热闹,我拦都拦不住呢。” 那边念念已经腻在秦玄策的身上,左蹭蹭、右蹭蹭,“叽叽呱呱”地说个没完。 秦玄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把她逗得乐不可支,“咯咯”地大笑起来。 正笑得东倒西歪的,一双手伸了过来,把她提了起来。 念念短短的手脚在半空中划拉了一下,咦?没抱到二叔。 她回头一看:“娘。” 阿檀顺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那人身上怪脏的,你看看,蹭了衣裳上面都是汗,臭臭的。” “嗯?”念念抬起袖子,皱着小鼻子,使劲嗅来嗅去,“很臭吗?很臭吗?” 秦玄策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抬起脸望着阿檀,最近他经常这样仰望着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仿佛刚硬的轮廓也变得柔和下来。 “不会臭,还是和原来一样,阿檀知道的。”他嘴角带着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阿檀退后了一步,涨红了脸:“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奴仆,好生无礼,不要胡说八道。” 神情凶巴巴的,声音里底气却不太足,听过有点软。 管事的又跑过来了:“哎呦,秦二,就叫你劈个柴,你怎么又招事,把娘子都惊动了,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他对阿檀点头哈腰:“娘子,这粗人不懂事,您别怪罪,回头我教训他。” 念念嗅了半天,自己觉得不臭,在阿檀怀里扑腾着,要往秦玄策身上扑:“二叔、二叔,我要二叔陪我玩。” 阿檀没法子,指着秦玄策,一本正经地问管事:“小娘子要和这个人玩耍呢,他很闲吗?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做了吗?” 管事的十分机警,只愣了一下,马上答道:“不、不,他很忙,这边劈柴完,还要去挑水,把院子的水缸灌满,然后还要打扫各处走道,哦,后头的马厩还须得洗刷一番,哎呦,事情可太多了,都等着他做呢,大管家方才还交代我,这个秦二能干,得叫他多干点活。” 阿檀听得心满意足,对念念道:“喏,看看,秦二叔忙着呢,你别闹他,等他忙完再说。” “嗯?”念念咬着手指头,十分困惑。 阿檀趁机把女儿抱走了,临到门阶外,她又回头望了一眼。 而他依旧微微地笑着,在看着她,目光灼灼,宛如烈日。 到了晚上要入寝的时候,念念突然不乖起来,把房间里服侍的丫鬟仆妇都推出去了。 小小的人儿,很努力地鼓着腮帮子,一个一个推:“今晚念念要和娘说悄悄话,悄悄的,你们不要留下来,嗯,念念只要娘一个人。” 众人被她逗乐了,荼白和雪青笑眯眯的,为主子拢下床幔,支起十二扇曲水缂丝满绣海棠屏风隔住灯烛的微光,又在廊柱旁的珐琅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