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子,视线落到那石块上,在一片静默中将那文字念了出来。 “尧舜禹禅让,贤能者居上。”宁王一惊,“天降滚石,这是老祖宗的发怒了。” 许太后转身瞪他一眼,“宁王,慎言,休得胡说!” 就算是老天的暗示又如何? 她宁愿让霍澹在这皇位上一直坐下去,也不愿让宁王有半分得利。 随行参加祭天大典的朝臣皆已离开行宫,局势的发展仍旧在他的预判中,宁王藏了许久的野心逐渐暴露出来。 他没了顾忌,道:“胡说?太后娘娘怕是忘了这滚石是何时落下的?”望了眼霍澹,宁王继续道:“陛下连祭天大典的第一个环节都未走完,这石块便从天而降,加之石块上的文字,这明就是天神和老祖宗发话了!祭天大典,天子主持,无能者,还能顺利主持不成?溪流延绵不绝,水波纡缓,何意?是‘澹’字!石块有那么多地方不坠落,偏生砸在此处?” 宁王音调高了几分,句句皆在往霍澹头上扣帽子,直言他不该坐上皇位。 何其大胆! 霍澹摩挲着手腕的朱砂手串,上挑的冷眸中印出平静,并未有将他擒拿的举动。 “天降滚石?本宫倒是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赵婳不慌不乱,娓娓道来,“此条溪流绵长,前不见来头,后不见下游,诸位请挪眼望上,穹顶之上,入目的是山崖崖端。” 赵婳手指一指,“这山崖不算太高,石块从山崖崖端被人推落,笔直坠下,砸落之处,正好砸在溪流之上。本宫问诸位,第一眼看见这落石时,有谁可曾联想到溪水纡缓与陛下的名字?诸位都没有联想到这点罢。”审视的目光锁在宁王身上,赵婳识破道:“如此隐秘的点,宁王一看便道了出来,又对陛下不敬,你居心何在!” 话音刚落,许太后冷喝,“来人,宁王口出狂言,将他给哀家拿下!” 身后随行而来的数名羽林军有了行动,然而宁王往后一退,谁也没想到的是,傅钧身旁的护卫持长矛,几乎是同时护住了他。 众人瞠目,就连傅莺也没想到父亲竟还未死心,不由攥紧是女的手,稳住心绪。 霍澹素来冷静,练就了一副将情绪藏于心中的好本领,此时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平静道:“朕是万万没想到,皇叔跟傅钧是一路人。” 自从在傅莺口中得知祭天大典的流程后,傅钧便将心腹安插在这批羽林军中,等的就是今日。 傅钧道:“祭天大典,天降滚石,臣相信这是天神的明示,虞国确乎需要一位贤者明君。几日前的星象,太白经天,东南一角云青之气,乃是新任明君出现的征兆!” 他并未道出他与宁王的关系,只是以一位信奉天神的朝臣的口吻挑唆众人站队,如此一来,这场起事便有了正当的名头,待宁王成功登基后,才不会落人口舌。 傅钧煽动情绪,朝人群中一喊,“诸位,如今明君就在我们眼前,宁王是天神的选出来的!” “咻”的一声,傅钧拔出腰间配剑,高喊道:“我愿追随宁王!拥护明君!” 风呼啸在耳边,随着霍澹出行宫的数十名朝臣没有一位站出来,纵使有个别大臣相信“天神的暗示”,但是经过赵婳那么一说,便对发生的这一切持怀疑态度。 不过是蓄谋已久的阴谋罢了。 更有大臣已经开始痛斥傅钧与宁王勾结,狼子野心。 傅莺心痛不已,一双明媚的眼睛失了色彩,劝道:“阿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收手罢!” 傅钧依旧对傅莺没好话,无情道:“你闭嘴!身为傅家子女,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既嫁入后宫,便不再是我傅钧的女儿!” 自从傅莺一次又一次劝阻他后,傅钧日渐对傅莺失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