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盐场,老远的就看见知府大人的青顶黑漆马车停在盐场码头那儿。 上次汪彤儿见到的那俩个管事,其中的一个矮个子见到汪彤儿,立马迎了上前:“这不是秦少爷?” “是呢,老哥好啊!”汪彤儿跟他打声招呼。 “好好,秦少爷您请进去,宁知府正在里面。”矮个管事客气地给汪彤儿指路。 宁致远自从盐商朱延深被抓之后,对于盐场的事,他事必躬亲,一点都不敢懈怠。 这可是关乎到前程跟脑袋的大事。 汪彤儿走进那间唯一的盐场办事处时,就见知府大人正在看仔细地账薄,身边只有一个叫蛋子的小厮伺候着。 “学生见过宁大人。”汪彤儿对着他轻声打声招呼。 “诶?秦举子来啦?”宁知府忙放下手中的账薄,惊喜地问道。 “嗨,那个宁大人,您称呼学生一声秦玉就好。”汪彤儿自从中举子后,不管什么人,但凡知道自己中举的,见面便是举子举子的叫。 还不如刚刚那位不知道自己中举的盐场管事,称自己一声‘秦少爷’来得顺耳。 “好,秦玉坐。你是为海盐的事来的吗?” 这时,一位身穿补丁重着补丁的妇人拘着身子,用一个老旧的托盘端来一壶茶,对着宁知府跟汪彤儿说道:“二位老爷,请喝茶。” “嗯。”宁知府对着那位贫穷的妇人点颌。 汪彤儿也跟着对着她微微一笑,点颌道:“嗯” 上次来可没见道有妇人来给他们倒茶水,这是盐场招了仆人? “宁大人,这两三个月来,盐的产量增产了没?”汪彤儿坐到旁边槐杨木椅子上,边抿了口着带着股苦涩味的茶水,边问道。 宁知府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嗯,盐场用了你的办法,刚开始近半个多月,产量明显增多,哪成想倭匪来了,盐场的场农猝不防及,来不及逃跑,死了四十多个人,伤了二十多人。等抗倭结束,重新招人,又都是些新手,因此,如今的产量还是没能明显增产。”宁知府见汪彤儿失望的表情,忙笃定地说道:“你先别担心,等新手做顺手了,产量肯定会增产的。” 宁知府看着手中的账簿就知道,在盐农缺人的状态下,晒出来的盐竟然跟之前一样多,这不就说明问题吗? 要是这四五十个盐农做熟手了,毋庸置疑,盐肯定会增产的呀! “啊?”汪彤儿吃了一惊,她还真是没听说这件事。 宁知府见汪彤儿面露惊讶,面色也是沉重地说道:“倭匪来时,盐农正在盐场晒盐,哪来得及逃走?死伤最惨重的便是盐场这儿的盐农。” 那日,倭匪冲上岸来,见到来不及逃跑的盐农就是一顿砍杀,随后妄想冲到大街上大肆烧杀抢。 幸亏谢玉珩留下的私兵,暗地里在沿海巡视着,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先派人去知府衙门跟总督府报信,那五百私兵当先去半途拦截倭匪。 哪成想,这一次的倭匪是有准备有预谋的,不然,怎么可能打十多日的仗? 假如不是谢玉珩留下私兵在此,在官兵到来之前,提前一步抵抗倭匪,后果不堪设想。 假如不是谢玉珩提前跟宁总督提醒,关照他预防倭匪,他也不可能听到谢玉珩的人前来报信,便能立即动身前去剿匪。首先他得先要派人前去打探一二,这才点兵遣将的。 这一来一去,倭匪早就打进城里去了······ 溱州是个富庶的州城,街上人流如潮,假使凶残无比,杀人如麻的倭匪冲到街上来,那还了得? 岂不是跟切西瓜般的一刀一个? 那样子话不是官兵跟百姓伤亡三百多人,怕是三千都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