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眯起浑浊的眼睛,面对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打了个酒嗝:“你……” 斗篷掀开,一只枯瘦的手高高举起。 惊雷一闪而过,瞬间的白昼亮起,醉汉睁大的眼珠里,清晰映出那只手紧攥的东西。 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 暴雨倾盆,小屋内亮起温暖的灯火。 雨夜的温度偏低,热气腾腾的菜肴驱散寒意。纪眠坐在楚时野对面:“味道怎么样?” “很好喝,”楚时野执着汤匙,“牛奶的味道也很好。” 从没有尝过的味道,比他想象中更美味。 纪眠语调微扬:“那多喝点吧。” 楚时野轻轻搅动汤匙:“嗯。” 雪白绵绸的汤底点缀圆滚滚的蘑菇,沉沉浮浮,散发甜香。 桌角边,一盆黑漆漆的不可名状之物摊在那里,咕嘟咕嘟往外冒淤泥般的黑色泡泡。 那是他做的失败品。 楚时野余光扫过一眼,陷入沉默。 过去的数年里,他一直吃着这样的东西,居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也难怪第一天遇到苏澜的时候,对方那么躲避那碗粥。 ……苏澜真是个好人。 “没关系。” 大概是见楚时野的目光在那道失败品上停留得稍久,纪眠开口。 “明天我还会教你怎么做的,要是明天不行就后天,反正还有很多时间。” 楚时野筷子稍停:“嗯。” 吃过热腾腾的晚饭,楚时野收拾两人的碗筷,过去洗碗。 洗完,又给纪眠端来一碗熬好放温的药,药旁边放着两块糖。 然后坐在纪眠面前,安静地看着他。 纪眠:“不生气了?” 楚时野:“嗯?” 纪眠:“白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生我气呢。” 楚时野立刻道:“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哦,那个时候,你看起来不太高兴。”纪眠道,“应该也不是因为我吧?” 楚时野当即摇头。 他当时……只是因为纪眠的话而有些难过。 只是后来,当他回到这里,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才意识到,纪眠可能只是无心一说,只是被他误解了。 可是很快,他又陷入迷茫。 为什么他会因为苏澜几句话而难过? 为什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楚时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于是之后再去接纪眠的时候,他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了。 楚时野眼底没什么情绪,不着痕迹地垂下眼帘,不再与纪眠对视。 纪眠:“咦,你怎么又有心事。” 楚时野:“……” 为什么又看得出来! 纪眠:“什么为什么,明明很明显啊。” 楚时野:“……” 他面无表情,更想不通了。 开始郁闷。 纪眠:哎呀,又纠结起来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