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而访,跑来捣乱,就让阿渊给赶了出去。你们来得这么快,想必是他离开这里后,就去了北镇抚司吧。哼,这还不是报复吗?!” “我没有报复!”顾潇下巴高高昂起,朗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府里分明就有婴儿的哭声,可我大哥矢口否认,非说是猫叫,我看他就是心虚。” “而且,我找府里的旧仆打听过,最近这半个月夜里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婴儿的夜啼声。” “何指挥使,您赶紧命人搜,千万不能让人给跑了!”顾潇急切地说道。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不由面露忐忑之色。 她们中的不少人也听说过夜里有婴啼声的事,不由咽了咽口水:难道说,二少爷说的都是真的? 水阁内的空气变得有些凝滞。 “顾千户,”何烈拱了拱手,语气不咸不淡,“令堂弟实名举报,锦衣卫也是公事公办。” 意思是,锦衣卫也没针对顾家的意思。 顾渊淡淡地扫了顾潇一眼,俊逸的面庞平静无波,爽快地对何烈道:“那就查吧。” “不过,府里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守寡的叔母,还请指挥使不要惊忧到女眷。” 何烈自然知道顾渊的亲妹妹是何人,方正的脸上一下子添了几分笑意,允诺道:“顾千户放心,不会惊扰到贵府的二……位姑娘以及令叔母的。” 何烈原想说“二姑娘”的,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地改了口。 “请便。”顾渊一派坦然地说道,又吩咐梧桐找几个管事给锦衣卫领路。 何烈只随意地挥了下手,随行的十几个锦衣卫就四散开来,训练有素地分成几组开始在府内搜查。 这件事顷刻间就传遍了阖府,府中的家丁、丫鬟、婆子们皆是战战兢兢,心里七上八下的。 倘若锦衣卫真的搜到了庾氏余孽,那可就是窝藏朝廷命犯,怕是顾家免不了一个抄家流放的凄惨下场,他们这些下人也没什么好下场。 府内上下都被一层淡淡的阴影笼罩着。 水阁内的一众公子哥还是言笑晏晏。 路似半点也不见外,喧宾夺主地请何烈也坐了下来,又笑嘻嘻地吩咐人上茶,顺便揶揄了顾渊一句:“阿渊,你没金屋藏娇吧?” 顾渊:“……” “哎,凭阿渊这种不解风情的性子?”樊北然叹息地摇头,与路似一唱一搭,“你忘了吗?上回我们去听小曲,人家花魁娘子好意给他斟酒,他差点没把人胳膊给折了!”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几个公子哥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句、我一语地调侃起顾渊来。 没人请顾潇坐下,他就只能这么傻愣愣地站在,看着他们喝酒,看着他们闲聊,看着他们继续投壶……心口的怒火一点点地往上窜着。 不急,将来有顾渊哭的时候!顾潇定了定神,在心中暗道,嘴角又翘了翘。 樊北然又喝了一杯酒,看似在笑,其实目光一直在注意顾潇,心里有些不安:顾潇去锦衣卫举报,若证实是诬告,那可是要杖责五十加充军三年的。顾潇既然敢这么做,怕是布了什么局,留有后手。 樊北然与路似等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锦衣卫这一搜查,就是足足半个多时辰,才三三两两地回来水阁复命。 “指挥使,”带队的倪总旗对着何烈抱拳禀道,“属下等已经搜查了整个府邸,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半个时辰也不可能掘地三尺,锦衣卫也就是大致搜查了一遍,排查了一下顾府的人员,大体上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些丫鬟婆子们如释重负。 何烈锐利危险的目光看向了顾潇,顾潇被他看得咯噔一下,赶紧道:“等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