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予鬼使神差地去南星别墅那里转悠了一趟,尽管今天是星期六。 她抄着大衣的口袋,穿着平底鞋在别墅之间来回穿梭,什么都不用想,脑袋放空,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是她一直以来所喜爱做的,可惜只有休息日才能有实现这种爱好的机会。 她刻意地绕过了林风的那栋别墅,朝着竹林方向走去,那里有一个人工湖,可以坐在那里仔细地思考问题。 身后忽然传来水泥地被踩踏的啪嗒声,她惊讶地回头看,一只体型中等的白色狗朝着她横冲直撞过来,嘴咧得大大的,口水先一步对着她面门扑去。 这只狗生得极其漂亮,白色的耳朵里泛着淡淡的粉,竖起来有人的巴掌那么大,它扒着莫星予的右腿,亲热地冲她摇尾巴。 莫星予俯下身去摸它毛绒绒的狗头,长而直的毛底下附着一层扎手的短毛,与她记忆中的小狗一模一样。 “玫瑰?” 她试探地叫出来,玫瑰汪了一声,疯狂地舔着她的手心。 莫星予艰难地吞咽自己的口水,玫瑰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抱枕一般的小小一团,对着她的腿使劲扒拉,她将它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部不受控制地朝地下坠。 玫瑰爪子垂着,头靠在她的脖子一侧,用咧开的大嘴对着自己的脖子喷洒着热气。 半晌都没人过来,她心里生出一个自私的想法,要把玫瑰带回家自己养着。 它本来就是她的小狗。 她将玫瑰抱回自己家的时候,玫瑰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咧着嘴傻乐。 它一定很开心能和她生活在一起。 ————— “我很惊讶你做生意每年都能够盈利,毕竟你看人还是看动物,他们总能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 头发用黑色发圈收拢在脑后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吐槽。 斐清同坦然自若地掏出手机来联系物业:“我去查查监控——那狗和你一个德行,见谁都扑上去汪汪大叫,别人能抱走都是它的福气。” 林风衬衫外面套着毛衣马甲,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眼底有浓重的青黑,最近做实验要找到影响因子,他吃喝睡都在实验室里,无暇去关心玫瑰,让斐清同帮他照看一段时间,没想到狗居然被他看丢了。 物业的人很快送来了监控,斐清同看着监控评论道:“看来还是和妈妈亲。” 林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但绷紧的肩膀显而易见地松懈下来。 他迈开腿,朝着别墅的后门走去,走上一公里的距离,就是另一个小区,是周围最有年代的老小区。 斐清同看着手机上的那个红点,喃喃自语道:“你不要的话,我就收下了。” ————— 玫瑰毕竟是中型犬,抱着有一定的分量,莫星予撑着在离家五百米的地方,终于对它的体重发起了投降。 “平时喂你的人喂的是石头吗?” 她小声抱怨着。 玫瑰却死活不愿意从她的怀里下来自己走,每当莫星予松手时,就嘤嘤嘤地用爪子环住她的脖子。 莫星予无法,只好同一户人家借了狗项圈与狗粮,抛着引玫瑰张嘴吃,一边印着它往家里走。 隔壁奶奶见她牵着条狗,笑呵呵同她打招呼:“这狗漂亮哦。” 玫瑰看人下菜,见莫星予对她热情,也要觍着脸往奶奶面前凑,莫星予怕它撞坏老人家,急忙要牵着它往回走。 “星予,周末急啥嘛。” 郝奶奶站在板凳上用剪刀剪熟透的柿子:“你家这棵柿子树也有意思,长在你家院子里,枝叶全部伸进我家里来,真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莫星予笑道:“柿子大凉的东西,都不能多吃,吃着玩玩的,长谁家都一样。” 郝奶奶从凳子上下来,她拿了两筐柿子给她,一筐是熟透了今天要吃的,一筐是青色,要放几天等它彻底熟透的。 郝奶奶的丈夫已经去世,孩子又不跟她住在一起,莫星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家门口小孩,人年纪大了,孤身一人就倍觉寂寞,总爱拉着她絮絮叨叨讲古。 “你那时候年纪小,啥都不懂,就跟在你外婆后面,见不到她就哭。有一天你父母来了,带着你上我们家玩,他们走远了,你倒是开心得不得了,我们都说你跟外婆亲。” 莫星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总是避免回忆外婆,回忆是一件甜美而又伤人的事情。 郝奶奶又同她聊了几句就去做饭,老人家精力欠佳,一到正午就犯困,只能匆匆吃完饭后抓紧睡觉。 莫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