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手忙脚乱地收起墨笔,随后板起一张俏脸,极其严肃地说:“你露了一晚上肚子,小心宫寒。” “我不会宫寒。” “哎呀,我这都是为你好,有句古话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要知礼节守男德,瞧你,整日袒胸露乳的像什么样子?带你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是我夫君!” 妙寂被芙姝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歪理噎得说不出话。 他垂目拢了拢衣服,沉声道:“既然醒了,就去修炼。” 芙姝只好收起自己那点儿坏心思,站在房里等他洗漱穿衣。 见他抓起桌案上的梳篦就要梳头,芙姝顺手抢过,又将他按在椅子上,笑嘻嘻道:“我帮你梳!” “……” 熹微晨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映照在他面颊上,铜镜里微微抬眼便能瞧见芙姝认真的模样,妙寂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她的无理取闹。 而芙姝作为最尊贵的帝姬,也没想到他没有拒绝,这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可她平时能给自己梳头就已经是极限了,其他几位帝姬连洗漱都要侍女帮忙呢! 如今她要屈尊纡贵给妙寂梳头,手法也极其地生疏,偏得他的头发又长又密,芙姝越看心中越酸涩,为什么妙寂每天就吃那点东西,头发还能保养得这么好?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她一边磕磕巴巴地给佛者梳头,忽然想起自己出嫁前,喜婆也是这样仔细地拿梳篦为她梳头,口中还絮絮叨叨地念着祝福的语言。 时过境迁,她如今嫁给妙寂已有数月了。 她想起喜婆念的那几句祝语,心头一番涌动,随即轻声开口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有头又有尾,老来白头互依偎……”她的声音如泠泠清泉,带着些微微上翘的得意语调。 少女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耳畔、鬓角,这让妙寂稍微有些不自在,便出声道:“你昨日那招用得不错,哪里学来的?” 竟能将草叶糅合起来化作草刃,若能勤加修习,日后她不需再习得什么武器法门,世间的万物都可为她所用,必要时刻,一粒沙,一片叶,一朵花,都能化作锋利的尖刃…… “我救荀卿时,在祖师爷的医书里看来的。” 说完,她偷偷去瞥妙寂的神色,可惜看了半天,他眉毛都没动一根。 他只是点点头道:“思路尚可,但你之修为过于浅薄,所耗费的时间太多,若你面对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恃宠而骄了!”芙姝有点急,“可你都说我修为过于浅薄,那我就只能先投机取巧了!” 话说出来,芙姝才感觉到有些不对,恃宠而骄是个什么暧昧的字眼…… 她疯狂给自己找补:“呃,总之呢,只要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妙寂眉头皱得紧紧的,却也没反驳。 简单地用过早膳,芙姝又来到了练武场,开始了新一天的特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