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她不会莫名其妙提到定远侯,于是谢植伸手捏捏她的脸:“刚刚你在找什么?” “刚来的时候我把这边的卷宗都浏览过一遍,有关定远侯的案子总是不了了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那一桩火烧小甜水巷的事儿。”姜书绾从桌子上跳下去,“你还记不记得谭赞,在画舫那个晚上,我正是因为看到那卷宗,才知道他和卫兰真的事。” 说起定远侯,谢植自然不会陌生,飞扬跋扈的老头,年轻的时候有神宗压制着还不敢多肆意,结果等到了赵元思这一辈的时候,越发嚣张。 “你找卷宗做什么?”在谢植的印象中,虽然定远侯犯了不少事儿,但毕竟手持着丹书铁券,何况也没什么事儿需要由提点刑狱司出面审查的。 姜书绾叹了口气,将今日在薛子望家里吃饭时候的所见所闻悉数告诉了谢植。 “我知道那些卷宗也没什么大用,他为非作歹的事情多了,区区一桩强占民宅的案子,哪里敌得过丹书铁券的恩情。”她有些无奈,“便是官家,也不能奈他何,更别说是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元思一身便服,迈着轻快的步子踏了进来:“姜爱卿,什么人这么厉害?连朕也不能奈何?不如说来听听看。” 他一抬眼,见谢植也在,笑容更甚:“谢相每每总是与朕心有灵犀,好像知道朕要来这里似的。” 他们俩人赶忙要上前去行礼,然而赵元思却摆摆手:“不必了,今日朕微服私访,原本是想约上姜爱卿一起去大相国寺看一看。不过,先说说你刚才提到的这位厉害角色吧……” 姜书绾庆幸着赵元思没有更早一些进来,否则她只怕是百口莫辩,但现在这样的问题也让她难以回答,于是她求救似的看着谢植。 “厉害的不是人,是这人手里拿着的东西。”谢植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对赵元思说道,“姜提刑也不是外人,刚刚她在寻找多年前小甜水巷纵火案的卷宗,据臣所知,那桩案子与定远侯脱不了干系。” 赵元思的脸色一变,阴鸷了起来:“定远侯,又是定远侯!” 不慎之中打碎了桌面上的一只砚台,黑色的墨汁撒了一地,还有不少溅到了姜书绾的身上。 “朕失仪了,姜爱卿可有其他衣衫在衙门里头,不如先去换一身吧。”他温声道,“定远侯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 姜书绾哪里敢动,她就住在附近,走两步路就能回去,但她自知今日赵元思的怒火是自己挑起来的,哪里还好叫皇帝陛下在这里等着她更衣。 于是她壮着胆子:“不如下官先说吧。” “姜提刑,没事的。”谢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去吧。” 听见谢植说这话,她总算有些定心,朝赵元思拜别后,快步离开了往外走。 “看来皇帝说话不如右相好使,哈哈——”赵元思一脸看不透的情绪:“朕竟不知道,姜爱卿和小舅舅的关系这么融洽了。” 然后起身走到谢植身边,询问他:“出去走走?” 赵元思不动声色,却将手背在身后,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刚刚的砚台是刻意打碎的,即便他尚未临幸过任何女子,却也知道刚刚屋子里暧昧潮湿的气味来自于什么。 他无法容忍姜书绾身上带着谢植的气味和他同处一室。 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