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血逐渐染红衣襟,脸上一派平静,「丫头……」 「为什么你不躲开!为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喊着,传闻中无人能近身、无人能伤及的朔王,怎么可能躲不开?分、分明是他不愿闪避! 「别怕。」他走上前,捧住我惊慌失措的脸,「我没事的、没事的。」 良久,我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小声的道歉,随即看向他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只是那抹絳红令人难以忽略,我轻声问:「痛吗?」 king摇摇头,「你不是故意的。」 对,也许我是不小心伤到他,但我那时真的准备下手,因为我相信king能闪过,而且若没动手,那我就得加入独孤王的阵营。 再次陷入两难,现在king不愿躲,而我不愿杀,更不想和独孤王有一丝牵扯……怎么这人生,那么多选择题呢? 还是选不出来的那种。 「朔朔,我得走了。」儘管我一点都不想这么说。 闻言,他頷首,自动门敞开,在我即将走出房时,他迅速在我手上塞了一张纸条,我哑然,这年代谁还写纸条啊?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旁人根本没想到,所以才不容易被发现,待到无人时,我才战战兢兢的拿出来看——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谁知苦得不是离去,是我留在雾嵐、带不走的心。 我低低的叹息,即便明白纸条不能留,我仍将它收好,这是朔朔给我的东西,很有纪念价值的,怎捨得丢? 可惜我没料到,不该留的终究留不下来,独孤王从我身旁飘然出现,轻巧的盗走我的纸条,毫不拖泥带水。 见状,我倒不惊慌,反而调侃道:「一张纸还要独孤王『您』亲自出手,会不会太大材小用?」 「说,这是什么暗示?」独孤王完全不理会我的话,逕自问着。 闻言,我耸耸肩,「我还想问别人呢,朔朔就是这样,总爱吟诗诵词,老实说我也不懂其中意思。」 八成是我的态度激怒了他,他微微瞇眼,「身为一个人质,你该有问必答。」 「我回答啦!我、不、知、道!」我很直接的装死。 「看来你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独孤王眸中锋芒一闪,「没有刺杀罗紫朔,连出手都不肯,看来你得履行承诺了。」 「喂!你那根本是威胁!什么承诺啊?」儘管知道抗议无效,我仍大声嚷嚷:「而且我有动手!我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刀,只是很浅而已。」 再次提到这件事,心仍抽痛的疼,不知该向谁懺悔,总之那愧疚,注定走不出心里了。 「这样啊?」独孤王玩味的笑了,「据我所知,那根本是个意外,不过也好,至少让我知道,如果你要杀他,他也会甘之如飴的把命双手奉上,哈哈哈,那我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脖子上忽然一痛,针扎进脖颈里,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这会出事吧?是想怎样! 「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身穿灰袍的男子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而我并没有握上,这很没礼貌,我无奈的解释:「我不喜欢手套的触感。」 「噢,但我不喜欢直接触碰到别人的皮肤呢。」他歉意的笑,而我分不清真偽。 「不论如何,还是很高兴你加入我们。」他仍微笑。 这句话,多么似曾相识,在我刚加入雾嵐的时候,也是这样,每个人都笑着欢迎我,但有别于它,这次我笑不出来。 不只这样,我还很想哭、非常想哭。 * 全白的房间,太过乾净,反而让人没有安全感,就连灯,也亮得刺眼。 标准的握着钢笔,写着最正统的字体,他一脸正经的手写着记录,天下奇人之一,这年头还有人不打字吗? 彷彿是注意到我端详的目光,他轻咳了声,「据说你受过罗紫朔的刺客训练,那你对刺客了解多少?」 「呃,说受训过,但我的资质太差,根本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我老实说。 「好的,那接下来是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请简单说明你和杜金纶的关係。」 「前男友。」 「真够明瞭。还有吗?」 「我可以为了他去做任何事。」 「请考虑清楚再回答。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不该犹豫的、他可是纶纶!提醒着自己,但却力不从心。 霎时,开不了口,「……」 静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