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夺过勺子喂项行昭吃饭。 厨房来人询问有没有要添的,项明章说:“天热了,容易腻,老爷子的餐单三天更换一次。” 项琨冲项行昭说:“爸,你看明章多体贴。” 项明章笑一下,极浅,给项行昭擦擦嘴,说:“齐叔,推爷爷去晒太阳吧。” 项行昭拉他的手,像小孩子似的:“不走,不走。” “爷爷,我不走。”项明章温声答应,“晒完太阳睡一觉,下午我陪你散步,再下盘棋。” 这一瞬息,楚识琛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每个人都微微笑着,但笑得半真半假,以至于透出一丝尴尬。 偌大一个家庭,不难看出项明章是真正做主的那个人。 而这样的家庭,光凭长辈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掌握切实的权利才有做主的资本。 楚识琛听说过一点,项行昭对项明章一直偏心得厉害,从名字就可见一斑,同辈兄弟从“如”从“丝”,只有项明章是由项行昭特意起的名字。 项家欢聚一堂看似美满,楚识琛却觉得缺少了什么。 忽然,大家起哄让秦小姐改口叫“爸妈”。 楚识琛恍然大悟,桌上没有项明章的父母,并且无人提起。 吃完饭,大家自娱自乐,项明章把茜姨叫到一边,叮嘱了两句话,然后带楚识琛从偏厅离开了别墅。 花园深绿,更像一片悬铃木森林,密树掩映下有一间蓝玻璃花房,里面豢养着十几只来去自由的芙蓉鸟。 项明章拿了一袋苞谷,抓一把撒草坪上,吸引好几只鸟落地啄食,他估计楚识琛耐心告罄了,回过头:“你想先问什么?” 楚识琛说:“翟沣。” “被人欺骗的滋味儿不好受吧。”项明章道,“带手机了么,看一下邮箱。” 楚识琛掏出手机打开,邮箱有一封未读邮件,包括两份文档,是项明章下飞机后在路上发给他的。 第一份是翟沣的履历表,楚识琛曾经查过,获取的内容没有这么详尽——翟沣为亦思效力十三年,技术岗出身,做到过研发部经理。 四年前,也就是楚喆去世后,他突然被调到销售部。 翟沣在销售部从普通职员做起,等于从头开始。这四年他参与的项目很多,无任何工作失误和处分记录,亦无褒奖,四年来仅从职员晋升为一名组长。 研发部的人才被扔到业务部门,打压多年,漂亮的履历背后根本写满了不得志。 在如此际遇下,一个人能兢兢业业地坚持多久? 就算能,又凭什么? 楚识琛读罢一片心寒,楚喆死后的四年里,亦思有多少个翟沣?离开过多少个翟沣? 项明章说:“如果项目没砸,亦思会给他什么?” 楚识琛原以为可以让翟沣迈上一阶,现在却答不出,他问:“这样有用的人,一点恩惠买不了,那你给了他什么?” 项明章告诉他:“除了入学推荐信,他到深圳半年后,会担任项樾东南大区的研发中心主管。” 楚识琛说:“这才是挖翟沣的真正目的。” “是,我承认。”项明章云淡风轻地说,“正好他在项目组,那就走之前再多做一件事,一开始他不情愿。” 楚识琛忽觉怒火攻心:“因为他不像你这么卑鄙。” 项明章重复了一遍:“卑鄙?” 楚识琛质问道:“项樾收购了亦思,职位可以调动,你光明正大地要他也没人能阻拦,为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