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们更不希望你们被杀死。 罪恶的重量决定你们下坠的速度。你们不坠亡,证明没人承受过你们犯下的罪。 比起你们的命,我更想要无人受罪的证明。” 听完江魅的话,看见她举起的电锯,吊在空中的四人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教务楼共五层,在视觉设计上讲究排场,一楼层高远大于正常楼层,使得整栋楼达到十七米高。 从高至低,绳子依次挂着宋肖影、特拉维斯、刘健夺、康艺,最高点的宋肖影头与四楼天花板平齐,最低点的康艺脚与二楼窗台平齐。 然而绳子从两扇窗户间隔的墙壁正中垂下,绳与墙间隔半米,与左右窗也间隔半米,他们没法翻入窗台逃生。 绳末距地面还有七米。这个不上不下的高度,如果掉下去,摔死比摔残幸运。 四人手中握着避孕套拧成的绳结,腰上还分别挂着一根粗麻绳,麻绳尾部收作一股拢在江魅手中。 在他们看不见的天台上,麻绳打结绑在她脚边的管道,被张力绷紧成死结。 锯绳比解绳容易。 她开动电锯,正是要割断拽住四人腰部的麻绳,只留他们手中一根避孕绳。 “手抓好了!放心,我借张力仪测过。避孕套按钢丝绳的编织方法制绳后,抗拉强度绝对能负载你们的静重力,但有张力波动就不一定了,明白吗?” 江魅看见他们呆滞的表情,想起这几人都没学过结构动力学,决定讲得易懂一点。 “总之别乱动,我给119、110、120都拨过电话了,最快的一刻钟就能到。”话音一落,她轻快地锯断麻绳。 具有弹性的避孕套猝然受力拉长,四人下坠又弹起,面色惨白地紧握着唯一能救命的绳子。 这一瞬的冲击力使得长绳内部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裂纹扩展速度很难计算,江魅也没细算。 肯定能撑过一刻钟,除非车子来得太慢。 避孕套自带的润滑液掺着年轻男人的手汗,沿绳滑落,最下方的老男人刘健夺和康艺很快握不住了。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起撑一刻钟,或者坦白自己对女学生犯下的罪——我会拉罪行最轻的一个人提前上来。” 江魅举起一个新的麻绳头,像在逗引老鼠那样晃晃手中的猫尾巴。 麻绳比避孕绳结实多了,宋肖影痴醉地仰头望着,没有看绳,在看女人的脸。 这个冬日异常晴朗,女人的蓝色羊羔绒外套与天色合一,融化在天幕中,仿佛她已没有身体…… 唯有震慑人心的面孔如镜高悬。 女人眼中没有憎恶,只有不解与慈爱。 慈爱不是悲悯,她对他们没有一点悲悯。 那慈爱的眼神,是园丁修剪枝杈时流露的,是老鹰把小鹰推下悬崖时睁开的,是台风俯瞰人类大地的眼神。 狂风大起,仿佛在响应这清澈的杀意,摇颤的夺命绳催动了罪人的惶恐。 “师生恋是浪漫的,刘说她们属于local服务,我展示转账记录给你!”特拉维斯用错乱的语法大叫。 “姓宋的天天换人,那美国佬回回见血,我又不赚钱,比不过他们!”康艺吼完就张嘴咬住避孕绳,双脚绞紧绳尾,尾端晃动幅度最大,他太怕死了。 “冤枉啊大人,你要杀就杀施虐狂恋童癖性病传染源啊!饶命啊!”刘健夺哭皱的脸装不出和蔼,只剩下猥琐。 江魅无奈地挠挠刺痒的肩膀,让你们坦白自己的罪,怎么都说别人的事? 绝望的互骂此起彼伏,阵阵砸下楼去。 楼下围观的学生小声议论起来,大多保持着看热闹的心态。 “他们在说什么……全都是强奸犯?” “哎,我手机快没电了,你拍了吗!录像录像!” “让这么多强奸犯当老师?真不敢相信……” “自己说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