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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三分




    更难受了。

    陈暮江真的不听她一句话了。

    三步距离,越步时,陈暮江还道歉,现在直接逆了话,一句道歉都没有。

    那份宠溺都没有了吗?

    裴轻舟也没停,就光着脚转身走,不再克制力度和步幅。

    脚后跟的血渗出来的多了,颜色重了,陈暮江注意到后,停了步。

    “我不往前走了,就这个距离行不行?”

    眼有疼,有些湿,不知道怎地,她们只能保持五步距离来说话了。

    “把鞋放那儿,你走吧。”

    裴轻舟转过身,目测了距离,还是挺远的,比陈暮江亲苏晚黎鼻尖要远太多。

    比她们之间的距离也要远太多。

    她原本觉得能拉近的,至少有在努力,这一刻,她不确定了。

    鼻子酸疼了,可能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掉眼泪,而她不想此刻在陈暮江面前哭。

    陈暮江握碎了兜里的枫叶,提声说:“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多说一句都不愿?一晚上和人说说笑笑,话都说尽了?”

    话里有讥讽,很刺耳。

    裴轻舟欲出的泪被顶回,加大声量说:“陈暮江,你什么意思?我和人说说笑笑怎么了?长嘴不就用来是说话吃饭的吗?”

    绝不是用来亲苏某人鼻尖的。

    “你吃饭?你全用来喝酒了吧?”

    “我喝酒怎么了?以前你怎么不说呢?”

    一句哑然,陈暮江喉若刀割,疼得顿了几秒。

    是啊,以前怎么没多想过程暃?偏偏要在已经要确定在一起的时候多想呢?

    要在她吐露完心事的时候多想呢?

    人都有不安,只是她的不安像是积攒、压抑、克制了许久,就像她对陈韬的怨与不解,只有初次是畅快的,而后便是积累,不知不觉中造就了她隐忍的心,对一切似乎都包容的很。

    然而,在最想要的东西受到争抢时,那份隐忍完全被挤了出去。

    “我现在说,晚了吗?”

    裴轻舟脚趾呲了呲粗糙的路面,垂下沉沉的眸:“晚了,酒我已经喝了,而且我喜欢喝酒。”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我不明白。”

    陈暮江黯然笑笑,捻了捻碎叶片:“你不是不明白,你是装糊涂。那日我们问的问题,都只抓了自己想要的重点,而忽略了对方的。”

    两人就这般在路上一句一句地交谈着,由争吵转为平静,不顾形象,不顾体面,浑身酒气,头发散乱,间隔五步,比她们亲吻时还要招人眼球。

    唱片露了角,进入陈暮江的视线。

    她看看地上的踩碎的叶片,和裴轻舟沾血的裸脚,心里泛疼。

    趁人愣神不注意,还是往前走了,避着枯叶,没有任何声响。

    “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陈暮江只是礼貌一问,随即拎着鞋,挂了包,将人打横抱起,裴轻舟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只得在陈暮江怀里边扑腾身子边喊出声。

    “我不要!陈暮江…你别碰我…!”

    陈暮江力气大,裴轻舟本就瘦小,腰随挣扎越扣越紧,抱得也越来越紧,裴轻舟挣得整个身子都吃痛,又闻到了熟悉的橙香,鼻酸的不行。

    太难受了。

    不是失而复得,是越近越委屈。

    进电梯时,裴轻舟挣不动了,感觉腰要断,氧气要尽,喝了酒,眼还晕,脚后跟扑腾的流血。

    陈暮江也知道她难受,但不想松手,一点儿都不想松,讨厌她此刻的反抗,每反抗一下,都像在说讨厌,说远离。

    下电梯的那刻,裴轻舟拖着臂环上陈暮江的脖子,用尽所有余力,咬了上去,直到渗出血,尝到血腥味,松口。

    “嘶…”陈暮江忍痛看怀里的裴轻舟,眼里有泪在打转。

    两排牙印,位置明显,上妆遮不住,她有选择的咬了一口。

    “我疼三分,我要你疼七分。”

    裴轻舟气息虚弱,但咬字清晰,字字对上陈暮江的眼睛说。

    没一会儿,怀里劲小了,氧气多了,扣腰的手也松了松,没再挣扎,环着颈的手也没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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