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的时候,也会有冲动放纵的时候,也会有违抗世界法度的时候。 也会有不理人情关系、忘记个人颜面为她求讨说法的时候。 她的平和是对爱人的,平和之下的恣肆不常显,但并非没有。 “小姨…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怕给你惹麻烦,而且他们只是说说…没关系的。”糖糖没有哭,咽着声,绷紧嘴,忍泪般地往外吐句子。 最后四个字让陈暮江心疼得要死,她想说为什么没关系?别人骂你,你就要不管不顾骂回去。 但,她说不出口。 因为她无法给糖糖带来足够的支撑感,就像糖糖怕麻烦她一样,会害怕因为自己骂回去,就不再是个乖孩子,就留不住本就少有的喜欢了。 好孩子之所以是好孩子,是因为他们有更多胆怯、约束、恐惧,乖巧的像只瓷娃娃,被人赏看、点评、抚弄,直到有天被砸碎,才结束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时刻。 “而且,舟姐姐已经骂过他了,他肯定不敢再说我了。” 陈暮江脸上未过多展露情绪,但糖糖像是知道她难过,语气开朗起来。 “骂什么了?”陈暮江不想把人弄哭,便顺着话问。 她还想知道怎么骂的。 很想见裴轻舟她所没见过一面,像在拼拼图,一点一点地见到所有样子。 “舟姐姐可凶…”她纠正,“可帅了,说他什么什么爱…什么……” 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含糊不清。 “什么?”陈暮江顿顿问。 糖糖看陈暮江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离得又近,求知欲显露无疑,可她记不得裴轻舟说的话了,又不想伤陈暮江的心。 于是她轻声细语,学着陈暮江哄她的语气,承诺道:“小姨,舟姐姐说的话太深奥了,我有点记不清了,要不等明天我再问问她,和你说?” 小眼睛扑闪扑闪着光,已经不是怕麻烦人了,而是害怕让一份期待落空,小心地解释询问。 陈暮江看着看着笑了,收收眼神,说:“行。” 时间不早了,陈暮江准备收话睡觉,掀了被子让糖糖进去,但糖糖的小脑袋是选择性记忆,惦记着陈暮江跳过的问题呢。 她拉住陈暮江的手,满含担心地问:“小姨,你昨晚难道没有地方睡吗?” 在她认知里,受委屈的时候才会逃避问题,不想回答。 就像她一开始不想答陈暮江的话,因为被郑重地问了,委屈变得更加猛烈,让她说不出话。 被语气可爱到了,陈暮江摇摇头,思索会儿说:“昨天晚上是在一个很温暖的酒店睡的,就跟你在家里住是一样的。” 糖糖捕捉关键词“温暖”,听到后放心了,小手展展被子往里钻。 陈暮江伸手关灯,暗下来的老屋让雨打在青瓦上声响更加清晰,敲着心让她想起雨里狂奔过的路口,想起裴轻舟挂着雨的眼睛,看向她时,水濛濛地仿若坐在她手上急不可耐地恳求掌控的样子。 讨厌雨的她,开始觉得雨是个好东西了。 然后…… 一声童言惊醒她渐入的梦乡。 “小姨,你很喜欢舟姐姐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陈暮江翻翻身,侧卧的头压着手臂,两只手在被外搭抱着小身子。 “因为你对她很不一样,比对我都不一样。”糖糖语气委屈。 “哪里不一样了?” 她们再亲密都是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