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关掉,车子发动,留一尾油气慢慢蒸腾。 酒吧到了后半场,气氛已完全起来,裸露的肌肤愈来愈多,拥攘的空间和扭动的腰肢逼人相碰,呼吸同律点一般急促紧凑。 裴轻舟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紧身吊带背心和短裙给了腰肢很好的展露机会,它凭借妖娆的扭动勾住了两个女人的手,但又不给触碰,像一条灵活的泥鳅,逗着想捞捕的人。 陈暮江远远看见,坐到吧台后要了一小杯底纯的威士忌。 “挺烈啊?不是不喝酒吗?”安桔从厕所出来看到陈暮江一饮而下后,又唤了一杯。 陈暮江收回没被裴轻舟发现的视线,问道:“来多久了?” “挺久了,该有三四个小时?”安桔看时间准备走了,又问一句,“所以你约人去了哪儿?” “网球馆。” 听说程暃喜欢网球,陈暮江便约在了网球馆,两人打球中途不歇场。陈暮江练过跆拳道,体力很好,而程暃喜欢网球只是娱乐性,连着不歇场地打,根本吃不消,坚持十轮后果断认输,先提出结束。 剧本没怎么讲,球倒是打了一晚上。 安桔震惊:“6啊,讲剧本去网球馆。” 陈暮江沉默不语,又看向裴轻舟,上下飞扬的短裙捉住她的眼睛,令其挪动不得。 安桔顺着看过去。裴轻舟身边已换了人,一男一女,女人贴得更近些,面对面姿势暧昧。 两人就这般远望着盛开在海上的花,看她如何躲过疯狂的巨浪,又如何应对温柔的海风。 裴轻舟在迭起的舞浪中左逢右迎。她张开臂,不再是迎晚风,而是蛊人心;她笑得灿烂开怀,不再是对着阳光或是某个人,而是漾在淡紫色的灯光里,跟着一起旋转。 “你说,她是属于这儿的,还是会属于荧幕?”安桔问陈暮江,却又不等回答,“走咯,小朋友换人带咯~” 什么小朋友,分明是朵妖艳的花。 陈暮江感受到烈酒的后劲在喉咙里灼烧。 吧台在安桔走后,剩下陈暮江一人,该是醒眼的,只是那朵夹在浪里的花无暇顾及岸上的人。 直到有双手快触上那朵花,岸上人才生出一种念头:花不上岸,那便捧来。 陈暮江抬步瞬间,裴轻舟看到了她。 这一幕恍然回到了初见那晚,躲避的目光变作阔步的向前,她们的距离随之拉近。 陈暮江挤走她身后的男人,把人转过来面朝自己。 “你来干嘛?”裴轻舟顺势搭上她的肩,旋转的笑停在紫色的光里。 “说了要陪你来的。” 只是晚了一会儿。陈暮江有调时间,但是程暃有事耽搁了,所以时间还是没赶上。 裴轻舟以为上午的话自己说得够明白了,但陈暮江好像很乐忠于向她兑现承诺,哪怕是随口说的。这种一步一步信任上一个人的感觉,让裴轻舟生出害怕。 “你喜欢程暃吗?” “不喜欢。”陈暮江觉得她醉了,问得有些无厘头。 简单的对话,复杂的眼神。舞群的躁动配上酒精的鼓动,清醒被束之高阁。 “陈暮江,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我没醉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快亲上人了?”陈暮江就是看到那个女人快亲上她了才起身过来的。 “没有啊,我会控制好距离的,不信你看,” 裴轻舟合起搭着的臂,借力把头贴近陈暮江。 她像一朵花借着风浪缓缓靠近岸边,在伸手可拾的距离停下,试探岸上有没有怜花人,靠近着、等待着…… 一寸之隔,耳膜的音乐声消失,她们只剩下各自的心跳声。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