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八……人生路还很漫长,假若她没尝过性爱滋味的话,她或许不会对没床事这回事如此介怀,偏偏子騫就是一个很热衷于床事的热情男人,热衷之馀亦令她不觉间习惯了这种亲密事宜。 丈夫很温柔体贴,婚前相敬如宾,婚后亦然。婚前,她觉得这种成人式的理智爱情才适合她,没压迫感没过激情绪,也不会要她手足无措,虽平淡,但那是她所憧憬的距离感,使得她每每不住拿子騫的热情来与之相比,每每觉得舒服多了,可婚后的平淡却让她感到生活枯燥乏味,甚至开始对这份如水般的平淡生厌。 婚前,她与丈夫的交谈次数甚少,内容几乎都是离不开公事,婚后她退居幕后当少奶奶,除了出席照旧参与一些大型宴会外,她与丈夫的交流更少,短短半个月来,未见相见如冰,已淡如水。丈夫不是没关心她的日常生活,但如客套话般的绅士式关心只令她的心灵更添空虚落寞,每每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生疏淡漠均让她感到时间漫长难熬。即便如此,她都得接受,因为这是她的选择,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激烈情爱只是奢侈品,安逸舒适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不该介怀太多,她当初决定跟子騫分手而答应子默的求婚就是为了换得现在的生活。 还没认识子騫前,她都没接触过床事,她最初都不习惯子騫的热切索求,每每都埋怨子騫害她翌天上班没精神工作,可到她嫁给子默后,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子騫的需索。只是习惯而已,既然她能习惯子騫的热情,同样能习惯子默的淡漠,她只要做好妻子的本份便可了,其他则随缘。 叩叩——门外的敲门声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楼格格赶快整顿思绪:「进来。」 房门被打开,到来的是一位有点驼背的中年妇人,是耿家的佣人——月嫂。 「大少奶,可以下楼吃饭了。」月嫂恭敬地道。 「我知道了。」楼格格下意展露出业务式笑容应对,另马上随月嫂下楼,虽说已来了半个多月,但她对这里的人和事还是感到有点拘谨,包括她的丈夫在内。 「大少奶,请用餐。」 下意望向丈夫的座位,上头空无一人,楼格格未敢用餐,探问:「大少爷呢?」 「大少爷刚致电说有公事要出差一个月,不回来吃饭。」月嫂立即匯报。 「哦。」楼格格虚应,毫不在意丈夫事前没通知自己。 婚前,她与丈夫本是下属与上司的关係,身为秘书的她早就习惯丈夫的行事模式,需要她配合时才会知会她。即使她婚后没再兼任秘书一职,她还是觉得彼此的关係没改变多少,丈夫依然是上司,她依然是下属,变的只是职称跟职务。 婚前,她是丈夫的秘书;婚后,她是耿家的大少奶,她只要尽妥妻子的职务即可,她自问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认为一个妻子要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牙床,还要为丈夫分忧照顾他的家人,但在这里有月嫂打理家头要务,没有她用武之地,而大型宴会不常有,丈夫又不需要她行房,故她的职务只剩下一项…… 丈夫的父亲长年在国外,母亲早逝,其他同父异母的弟兄姊妹各有居所,所以别墅里只有丈夫、丈夫的直系亲弟与及照顾他们起居饮食多年的月嫂。 丈夫的亲弟即是她的小叔,需要照顾的人之一,可她的小叔偏偏是……子騫。 她从月嫂口中得知子騫两年多前离家出走搬到外头,上个月才听话搬回家。所以,自她嫁进来这橦大宅那天起,她就过着平淡之中带点焦虑的生活,而她的焦虑的来源由始至终都是来自同一人。 目光下意落在丈夫座位旁边的空座,楼格格询问:「二少爷呢?」是出于嫂嫂对小叔的关心,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没细究。 「二少爷他……」月嫂支吾以对,久久都吐不出下文来,使得楼格格有点担忧,不禁催促问:「他怎么了?」 「二少爷他……在忙……」月嫂语带迟疑地道,面带窘色。 「再忙也得吃晚饭……」楼格格有点囉嗦地道,他何时变得这么勤奋?她记得他从前往往未到晚饭时间就喊饿,而且食量惊人……他这么会享受生活的人怎可能会因为忙碌而费寝忘餐?她感到疑惑,不过再多的是担心。「我去叫他下来。」 「大少奶别去——」月嫂惶张喝住楼格格,使得楼格格疑惑更多。「为什么?」 「因为二少爷在、在忙……不方便……」月嫂仍是支支吾吾,有口难言似的。 「忙就忙,会有什么——」不方便?瞥见月嫂左右为难的样子,楼格格猛地瞭然对方口中指的是什么,剎时怒气攻心,攻得连晚饭都吃不下,执意爬楼梯上楼逮人,任月嫂怎样喊也喊不住,仅能尽责地尾随在后。「大少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