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难过。 顾南挽死死地攥着那把长剑,她眼睁睁地看着闻钰的肉身化作点点灵光,缓缓地随着海风消散于满地的水色之中。 最恨之人身死,顾南挽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开心,她沉默地看向手中的长剑,长剑行如秋水,薄如蝉翼,一看便是女子所用,尾端缀着的,褪色的剑穗已再度染上了艳色。 金凤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挽挽……” 他们本以为这闻钰会是接下来最大的阻碍,却没想,他竟会主动赴死。 冰冷的水汽拂过她的颊边,顾南挽微微抬起头,只见空中的雷云越发的浓郁,整个天际似是都要随之坍塌一般,摇摇欲坠,墨色迅速地侵染着天地。 顾南挽心中的不安愈浓,她只觉一股郁气憋在她的胸间,压的她几近窒息。 她沉默地看着手中那把曾经属于闻钰的长剑,她挥去心底的万般情绪,最终,顾南挽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笑容,“没事,等会先去救我娘吧。” 她最后再看了眼闻钰消散的地方,汹涌的浪潮似乎都宁静了些许,几点雨珠落于水中,激起片片涟漪。 一缕清风缓缓地略过她苍白的颊边,温柔而又谨慎。 顾南挽抿了抿红唇,她转过身,向着擎天石上飞去,大祭司看着她手中的长剑,却是没说些什么,只轻轻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好孩子,辛苦你了。” 她的掌心温暖而宽厚,带着独属于她的草木气息,顾南挽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她的眼眶一酸,她强忍着摇了摇头,“我找到娘了,马上就能救她出来了。” 大祭司强撑着笑意,连声道,“好,好……我也好久没见过你娘了。” 站在大祭司身后的老者却突然沉声道,“等这些事结束,再去接阿乔回来吧。” 现下这情况,外界早已乱成一团,四处海族邪物作祟,让古乔继续待在须弥山下,反倒是更好的选择。 顾南挽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有反驳。 那群修士目光怪异地看向顾南挽一行人,他们这会儿看到顾南挽,也不敢再提那祭阵之事,虽对闻钰方才之事有满肚子的疑问,这会儿也不敢多问,只沉默地看着他们,满面的欲言又止。 他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顾南挽与大祭司,希望能看出些什么来。 大祭司看着顾南挽苍白的小脸,声音难得地有些温柔,“挽挽,你告诉外婆,你的遮日棺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顾南挽没想到他们突然提到那悬棺,她有些诧异地看向大祭司与几位老者,迟疑了片刻,方才轻声道,“那是我的本命灵器。” 几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丝亮光。 他们看着擎天石上的裂缝,目光闪烁个不停,想到先前闻钰所说的话,他们心中忍不住有些激荡,他们虽也怕那闻钰使些手段,可现今擎天石已经成了这个模样,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最终,还是大祭司率先开口道,“挽挽,你试试遮日棺吧,兴许真的有用。” 遮日棺身为先人的藏骨之处,吸收了他们的精血,早已不是一般的灵器,他们先前便觉这遮日棺有异,经过闻钰那么一说,他们反倒是越发的心动。 “挽挽身为神器认定的主人,她与擎天石定然有所联系。” 顾南挽闻言看向脚下碎裂的擎天石,她指尖掐诀,纯白的霜雪裹挟着灵力缓缓地没入擎天石中,众人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满目期待地看着脚下的擎天石。 而后又失望地叹了口气,却见那裂缝无半点反应。 顾南挽双手结印,随着一声沉闷巨响,厚重的遮日棺瞬间落在了擎天石之上,顾南挽将灵力输入遮日棺之中,那裂缝依旧没有半点异样,依旧缓缓地向着四处蔓延。 她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用……” 众人忍不住也有些泄气,大祭司揉了揉顾南挽柔软的发丝,察觉到周围各异的目光,她轻声道,“今日你先回去休息吧,去找你爷爷去。”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