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邪里邪气的。 “你……” 邪里邪气的钟迟毫不掩饰激动神情,见人平安无事,落落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半微,终于找到你了!” 本是没有其他意味的动作,落在一旁怜娘的眼里,也分外的醒目。 看了一眼,被刺到了般转开了视线。 这毫不见外的语气与行为,都不用宿半微动脑子,肯定是钟迟无疑了。 放下心,她随口一问:“你这样怎么回事?” 没等怜娘出声阻止,钟迟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解释了,“好像是我莫名其妙吞噬了里面据说是大胤皇室带到里面的什么未被毁清的邪体什么东西,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一口气说完,钟迟气都没喘一下,就接着说:“我现在好像有修为了。” 宿半微还没从“大胤”、“邪体”这些字眼中出来,又想起鹤凌序曾经对那个公主说的话……忽然,她猛地抬头,怔怔望向他。 “麻烦了,钟迟。”你要被围剿了。 撇去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钟迟,宿半微连忙撇头去看鹤凌序,眼半睁,看起来还留有几分清明。 她心一咯噔,没有意外他肯定听到了。 跟着她的视线,两人也注意到了无力躺地的鹤凌序,像刚经过一场殊死搏斗一样。 怜娘瞬间变了眼神,杀意突起,沉声道:“鹤凌序不能留。” 不像钟迟不知其重,怜娘一下就意识到:若让各派知道邪体在钟迟身上,绝对会联合剿灭掉他。 而眼下,鹤凌序身负重伤,没有什么比现在杀了鹤凌序然后毁尸灭迹更好的方法了。甚至于他们来说可以是有利无弊。 反正大家只会以为他是死于秘境。 明明怎么权衡都是杀人灭口最管用,宿半微却踌躇在了原地。 她望着地上光泽微弱近无却不减凛锐的凌序剑,想起鹤凌序屡次救她的场面。 人家都说债多不压身,可这种债,多了她还真的难以像当初那样毫不留情地下手。 被三人不同意味的视线看着,鹤凌序艰难地扶地坐起,嘴角的血痕极其明显,他微抬头掀睫,眼褶加深,一双眼却只映射出了她的面容。 纵然脸色看起来就很憔悴虚弱,动作也是忍着苦楚而言的缓慢,但他却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情与姿态。 怜娘上前一步,伸手欲给他一掌。 鹤凌序不闪不躲,看着宿半微的视线也不闪不躲。 明明他眼里没有怨怼的意思,甚至是毫无杂质的纯粹剔透,宿半微却无端感到沉闷。 最终她还是拦住了怜娘,“算了吧,他救了我多次命,这样恩将仇报还是太过分了。” “他不死钟迟就会死,鹤凌序难道会为你隐瞒吗?”手臂被拉着的怜娘不退半步,转过脸严肃拷问着她。 确实,怜娘说得不错。鹤凌序不是徇私枉法的人,更何况徇的还是曾骗过他的人。 但宿半微很难做到撒手,一时百般纠结。 局面格外僵持,大家都难进难退。 “听半微的吧,毕竟他也救过我的命。”瞥了眼盘坐于地的仙君,钟迟不在意地笑语。 “我还不至于要靠杀人来自保,再说他现在这样一人在这,是生是死也难说了。” 没等大喘气的功夫,“师兄!”汤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好个毒奶钟迟。宿半微是真服了,好的不灵坏的灵。 形势突转,钟迟一把拉过宿半微,转头对怜娘急匆匆说了万不得已的重话:“秘境内救命之恩早已相抵,阁主还莫要继续纠缠了,钟迟是万万不会对阁主动情的。” 明明白白看到怜娘一下黯淡的眼睛,通身悲伤的气息跟要溢出来一样,被拉着手腕的宿半微其实有些不忍,但她不觉得钟迟做错。 换作是她,也会如此。 站着的三人中,钟迟忙着施法逃跑,怜娘哀伤地注视钟迟,宿半微看着怜娘出神。 没人注意到,目睹一切的鹤凌序眼睫眨都没眨,盯着钟迟握在宿半微腕上的手。 两人就此凭空消失,呼哧赶来的汤念没逮到正面,但凭身影也能认出个宿半微来。 “宿半微,你站住!” 他在秘境里就一直想当面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和师兄? 凭着这一股气,愣是一个人误打误撞地闯了出来。 汤念气呼呼地想御剑追上,可自家师兄坐在地上,身骨清瘦,外袍迤地,手掌里的血迹都快干涸了。 不甘心地看了眼她和一男子消失的地方,跺了跺脚后放弃了继续追过去的想法。 汤念心疼又恼怒,现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