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猛拽封无归衣袖:“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好陌生哦,就像忘了我似的……” 话音未落,便见他眸光一凛。 凤宁也倒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 忘了她? 忘症?! 不会吧…… 心里有了想法,再观翟夫子种种异常,凤宁不禁越看越惊。 他确实像是突然患上了忘症。 时而摸教尺摸个空,时而把刚讲过的句子又重复一遍。 几次想要点人起来回答问题,目光在某个孩子身上停留片刻,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想不起名字而作罢。 凤宁飞快和封无归交换眼神。 “是军师夺舍了夫子吧?是吧是吧?” “不好说,再看看。” 除了忘事之外,翟夫子身上并无其他异常。 放学时候,凤宁想要缠着他观察情况,却被无情地轰出了祠堂。 她没有尝试爬墙——这是扶香姑娘的记忆世界,扶香姑娘并不是一位偷窥狂,只要翟夫子关上门,祠堂便成为不可窥探的禁区。 封无归:“往好了想……” 凤宁跳起来,双手捂住他的乌鸦嘴,“不准想!” 回到家,扶香姑娘已经做好了饭,笑眯眯招呼孩子们。 和翟夫子相处久了,扶香姑娘身上也有了几分书卷气,变成一个儒雅的姑娘。 “扶香姑娘!”凤宁果断告状,“翟夫子身体不舒服,还硬撑着给我们授课!” “是吗?”扶香姑娘皱起眉头,“这么不爱惜身体……先吃饭,吃过饭,请郎中给他看看。” 凤宁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 午后,她耍赖跟着扶香姑娘一同探望翟夫子。 翟夫子果然病了。 他因为忘了怎么开锁,把自己关在了厢房外面,茫然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我没事。”他揉着额心,“睡一睡就好了。” 扶香姑娘帮他开了锁,和郎中一起扶他进屋,将人安置到床榻上。 凤宁定睛观察。 翟夫子似乎很不自在,他轻轻抚摸床榻和被褥,然后抬起头,望望窗、桌、墙角书柜和衣柜,目光带着探究。 就像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一样。 凤宁疯狂向封无归使眼角:是夺舍吧是夺舍吧!是吧是吧是吧! 当初穿越者占据了她的身体时,也是这样左看右看,东摸西摸。 然而翟夫子的眼睛里并没有半分恶意,只有淡淡的好奇,就像纯真的新生儿似的。 “翟夫子!”凤宁抬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凑上自己的胖脸,“你还认识我吗?”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聚焦:“……阿宁宝宝。” “那他们呢?”凤宁定睛寻找破绽。 翟夫子缓缓望向旁边:“宝宝的小竹马,黄郎中……扶香。” 说到扶香时,语气明显有些不自在。 凤宁琢磨半天,得出结论——他在害羞! 凤宁:“?” 夺舍还能带感情的? “我没事,真没事。”翟夫子苦笑着直揉眉毛,“大约就是昨日没睡好,人有些恍惚,没别的不舒服。” 老人的脸上有种奇怪的迷茫。 凤宁悄悄把封无归拽到一旁。 “根本就看不出来啊!”她嘀嘀咕咕,“都不知道阿爹阿娘是怎么‘咻’一下就发现我被夺舍啦!” 封无归:“……” 幼崽就是幼崽,说这种事,脸上居然明晃晃写着炫耀。 “不着急,再看看。” * 从这一天开始,凤宁提起了一百万分警惕。 生活仍在继续。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