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站在榻边,犹如雕像一般未曾动弹。 那柔软的手心还牢牢牵着他的手,他喉结滚动,终是转过身来。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江絮清慢慢地挪到榻边,扬起脸颊朝他伸手,盈盈水眸如含着委屈,嗓音嘶哑:“那你怎么不抱我呢?”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意识彻底失去之前,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分明看到了裴扶墨担忧的眼神。 他又一次找到了她,救了她。 裴扶墨黑眸轻颤,不自在地道:“我手劲太大,弄疼你了。” 江絮清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我想你再紧紧抱着我。” 她不想要裴小九同她那么客气了。 从幼时他便想对她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抱她也从不注意场合,不会考虑任何人的心情,这样随心所欲的才是他。 江絮清还在沮丧那个温暖的拥抱消失的太快。 忽然她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用力地摁进胸膛,男人宽大的掌心按在她的腰后,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力气大到像是要融入他身体一般。 “江慕慕,对不起。”他将脸埋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嗓音从她耳畔响起。 江絮清听着心里酸涩,鼻尖顿时涌上泪意,“为何说对不起,你不是救我出来了吗?” 裴扶墨加深了拥抱她的动作,若是不这样紧紧抱着她,他只觉得不够真实。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此刻都在颤抖。 “对不起,上辈子,让你死的那么痛……” 从裴幽口中得知了那一切后,他便整整三天难以入眠,只要闭上眼睛,他便会不断地回想当初他死了后,她该有多无助,有多害怕? 她自小娇生惯养,是他带着一同长大的娇贵小姑娘,身上最大的伤口便是那日从树下摔下来后不慎划了一下,只被小石子划伤,她都能哭那么久。 那样怕疼的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种寻常人都难以能做到的事。 他根本不敢去想,那时的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与他一同死在牢中。 江絮清面露诧异,她不知道裴扶墨怎么知道的那件事,但此刻总算明白她醒来后,他那些失常的反应了。 她试图安抚他,“没事,都过去了,眼睛一闭的事。” 裴扶墨蹙眉松开了她,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有些恼火。 “江慕慕,你……” 话未说完,就被江絮清急忙打断。 她垂眸望着裴扶墨紧紧握着她的那只大手,轻声说道:“因为我知道,倘若死的人是我,你也不会独活。” 不过裴小九或许会比她做的更好,至少他会将裴家的冤屈洗清。 可她实在没那能力,她光是鼓足勇气毒死裴幽,对她来说已经很艰难了。 事实上,前世的一切她都不愿回想了,既然重来了一次,她只想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她从没想过将她的死因告诉他。 可倘若可以让他不再患得患失,能更安心些,她也不介意再揭开前世的伤疤。 江絮清强忍着泪意,缓缓低语:“上辈子认亲宴那日,我是中了裴幽的奸计才不得不嫁给他,之后我……我与他的婚姻实则只是有名无实。” 前世那会裴幽还要伪装他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