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恍然大悟:“原是如此,老夫观她脉象便是体虚,内有轻微寒症,不过这些算不得大碍,只要好生调养进补就好,不会影响到生命安危。”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的话,令云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朱大夫面色愁苦道:“但世子夫人因幼时落入冰水的缘故留下了体寒的病根,恐怕多少会有碍于怀有子嗣一事……” 云氏惊地匆忙站起来,追问:“这是说,她今后不能怀孩子了?” 朱大夫连忙摇头,“侯夫人此言差矣,只是有碍于身孕,并非是永远无法怀有身孕,世子夫人过于体弱,怀上子嗣的可能性只较比其他女子要稍微低一些,不过世子不必担忧,同样是只要好生调养,这些都不算问题。” 朱大夫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便提着医药箱出了寒凌居。 屋内气氛极其冷沉严肃。 裴灵梦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即便活泼随性如她都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怀子嗣艰难是多么严重的事。 云氏叹了一口气,很想说些什么,犹豫一番,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怀徵,一会儿等慕慕醒了后,你定要亲自看着她将喝下去。” 裴扶墨半张脸隐在暗处,冷峻到无人敢接近,他一直望着床榻的方向,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自从他性情大变后,云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小儿子了,更加看不懂他跟慕慕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时她看在眼里觉得他们无比恩爱,有时又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了许许多多,彼此怎么都走不近。 云氏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难以怀有子嗣的事,你先不要同慕慕提起,届时母亲会安排你长姐认识的妇科圣手给她瞧瞧的。” 裴扶墨淡声道:“儿子知道,母亲,慕慕该休息了。” 这句话便是赶人了。 云氏不好说什么,再数落下去也没意思,便拉着裴灵梦离开了。 母女二人出了寒凌居,正巧遇到裴幽站在院外,不知他等了多久,看见她们出来,裴幽面容急切地问:“母亲,慕慕她出何事了?” ** 裴扶墨坐在床沿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轻微闪烁,他认真地看着昏睡的江絮清,想要将她此时脆弱的模样深深刻印进心里的认真。 安夏这时轻手轻脚地端着铜盆进屋,盆子轻轻放落在木架上后,她便打算退下去。 裴扶墨忽然喊住她。 安夏背脊不由发冷,迟疑了下就低着头走过来。 裴扶墨眼神还没从江絮清的脸色挪开。 安夏侯了半晌实在难安,不明白世子突然叫住她做什么。 过了片刻,他将脸侧过来,语气沉沉地问:“夫人回府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安夏一直低垂着首,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全部交代了出来。 哪想世子并非那般好糊弄的人,他面露不悦,“朱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导致呼吸不顺才窒息晕倒,你跟我说她是回来后觉得很累才晕的?” 世子的声音着实可怕,安夏实在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平日只要夫人在时,他即便冷着脸也没让人这般恐惧,现在安夏觉得自己仿佛是衙署在等着受刑的犯人,惊悚万分。 她连忙扑通跪地,回道:“回世子的话,夫人傍晚从衙署出来后便魂不守舍,心情不虞,回来后又在屋里哭了许久,说了一些奴婢实在听不清的话,奴婢怎么都哄不好,后来夫人是真的哭到晕倒了。” 安夏担心裴扶墨不信,又伤心地补充了几句:“夫人m.mMCzX.cOM